第30章 头皮发麻,山雨欲来风满楼(2)(1 / 2)

“枭子,真小气,握手都不许?”卫燎意味不明地笑着,阴阳怪气地揭下军帽扇了扇,又重新戴上去,吊二郎当地说:“行了,首长去办事,属下遵命。”

她把话题扯到了刚才跟踪的仓鼠男,将自己没有思考明白的问题甩给了他。

“喂,二叔,你怎么知道他是赛车手?”

“这还用问?”

对了,刚才人家已经承认过了,因为他的车技。

满脸不解地蹙着眉头,宝柒十万个为什么,“那你和他在那儿扯那么老半天儿,为什么到了最后又什么都不再问了,只是将他带回去审讯?”

“他精神不正常,有心理障碍。”

“啊?为什么?”宝柒讶异。

冷枭的表情严肃又凛冽,“他什么都不知道。”

“啊?不能吧?不知道还来跟踪咱们?再者说,你又凭什么判断出来的?”一时之间,宝柒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绪节奏了,微张着嘴巴,反应不过来。

“久病成良医。”

宝柒知道冷枭小时候自闭症接受过许多心理辅导,对心理方面相当有研究,可是,能这么应用吗?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该不会说,他其实只是受了某一个人的指使或者挑衅,人家告诉他说,你是一个好的赛车手,让他跟着你,不许跟丢了什么的吧?然后通过掌握他的行踪,来掌握你的行踪?”

“极有可能。”

“你怎么说得我有点儿毛骨悚然?是谁这么变态呢?跟着咱们又有什么用?”

瞄她一眼,冷枭没有说话。

心里咯噔咯噔,宝柒有点儿云里雾里,思想无法回神儿,神经挣扎得更厉害了,“我迷惑了。”

冷枭眸色更沉,视线盯在路面,“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难道是……上野寻?曼陀罗组织?”

“不一定!”

“啊,除了曼陀罗,还会有其他的恐怖组织?”

没有直接回答她,冷枭勾唇,“幸好你是医生。不是战士。”

“喂,什么意思?”

“蛰伏和潜藏的敌特,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带着不同的使命,完全不同的任务,世界格局如此,不可避免。”

城市的另一边。

一个挂满了黑布帷的房屋内,灯光隐隐昏黄。

从监狱里逃过一劫的游念汐此时目光黯沉,还没有恢复原貌的麻脸上更是灰白了一片,至少老了十岁,憔悴不堪。

经过此次大难,加上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冷枭,她的心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对于生死,看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更不会觉得被上野寻从监狱里捞出来,会是一件好事儿。

“黑玫瑰,好久不见了,气色看起来不错。”双手环抱,金总管好整以暇地看她,“好端端一张脸,怎么就给弄成这样了?”

她讽刺地笑笑,“麻烦金总管,我要见主上。”

“哦!你要见主上啊?”金子身体前倾,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一个踉跄,“没有问题啊,主上既然把你捞出来了,自然就会见你,也不会要你的命。”

“说吧,你想要怎么着?”

金子严肃了脸,“不是我想要怎么着你。主上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一点儿惩罚,今后还怎么管理组织成员?”

游念汐抿唇不语,她就知道没有那么轻松过关。

金子笑了,“不过,黑玫瑰,主上对你还真是爱护有加。你知道按组织的家法,你死一万次都够的。不过主上说了,留着你还有用,只取你一只手……”

一只手?

落到了金子的手里,相当于落到了上野寻的手里,她现在受伤未痊愈,没有办法对付。

一咬牙,她横了横心,将左手伸了出去,低低说了一句。

“来吧,动手吧!”

见到她冷静无恐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惊慌,金子不由得冲她竖了竖大拇指,“黑玫瑰果然有种,怪不得主上舍不得你死。”

“少废话!”游念汐瞪视着他。

金子笑了笑,一步步朝她逼近,声音沉了沉,低低地说:“其实主上没有吩咐说要你的手,是老子今天要废了你。知道为了谁吗?铃木三郎,还记得他吗?我们共同的师父。”说完,金子目光恶毒地瞪着她,一挥手,咬牙切齿地说:“火虎,拿砍刀,从肘关节开始砍,一齐切下,拿去喂藏獒——”

“是!金总管。”

她因为疼痛发出来的惨叫声,骇得人毛骨悚然,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抖动着,看着自己被整个切下来的手腕,眼前黑了黑,颤抖着嘶哑的嗓子。

“我要见主上!”

某处。

一幢顶级奢华的房屋的客厅里,坐着一个神色慵懒的邪魅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大蛤蟆墨镜儿,遮住了他的星眸,却难掩暗魅的光芒和绝代的风华。包厢很黑,而他,是一个永远属于黑暗的男人——上野寻。

游念汐咬着苍白的唇,任由两名黑衣帮众推押着,僵硬地挪动身体,不太自然地走了进去。

她恭敬地喊道:“主上。”

上野寻邪戾的目光看着她断掉的左手腕,轻轻一笑,“金子,你擅自作主了?手怎么回事儿?”

“主上——”眼皮儿抖了抖,金子咽了咽口水,垂手立在他身边,“请主上责罚金子,我只要一想到铃木……我就……想杀了她。砍手腕……已经是最轻的了。”

眯了一下邪气的双眸,上野寻冷哼,冲他摆了摆手。金子退下了。

当然,如果上野寻这时候知道金子泄私愤的无意举动,不仅仅坏了冷枭的大事,还救了他的一条命,指定会给他立一个大功。

上野寻兴致很好地观察着游念汐,视线质感有力,带着一种仿佛随时可以看穿人心理的压迫感。

“黑玫瑰,知道为什么要留你一条狗命吗?”

游念汐额头上浮满了虚汗,咬着下唇,虚弱地摇头。对于上野寻这个男人,缘于年少训练时期的恐惧心理,游念汐虽然为了冷枭敢去背叛他,却并不代表她一点都不害怕他。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可以毫无原则地阴狠和毒辣。其狠,无人可比。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他还有什么作用。事到如今,已经断了一臂,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命,她索性也无所谓了。

“主上救我一命,又饶我一命,我欠主上两条命。不管主上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早这么听话,又怎么会落到这地步?”讽刺地笑笑,上野寻的眼中,有一种狩猎者的不明意味儿。他优雅地摸了摸鼻子,声音低沉又邪魅,“黑玫瑰,我要你做的事就是——逃命!”

“逃命?”游念汐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我想你该知道吧?你出事儿这么久了,组织一直没有找过你,任由你在外面潜逃,你被捕了,还想法子捞你出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游念汐想过。

她知道,按照她犯下的事儿,依照上野寻的脾气,穷追不舍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去以正家法。

这也正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目露狐疑,她颤抖着眼皮儿,“主上,我不知道。”

“以你的聪慧,会猜不透?那……留着你似乎就没有用了。”一挑眉,上野寻的嘴唇全是邪恶,“拖下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