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我打成模样儿，也无非是为了告诉皇城人。

从此以后，我陌允再不是她宁王府所庇护的人。

如此一来，老鸨不会对我所有顾忌。‘风月阁’里的那些人，定也会处处给我难堪。就连那些对我不怀好意的女人，也会蜂拥而上。

如若不然，就凭着老鸨那个欺软怕硬的女人，怎么敢让我去接客！

我在清风的照顾下，仅仅只养了几日的身子。

老鸨便带着下人，手捧红衣闯入了我的屋子。

以一种毫无商量的姿态，告诉我，让我在三日内好好养着身子。三日后，开始接客。

我在风尘之地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说接客就接客？

对于老鸨的意见，我自然是一字不听的。

“妈妈！且不说我的身子在三日内无法养好。就算养好了，你也休想让我接客！”

老鸨的态度强硬，我也不甘示弱：“早在我入‘风月阁’时便已与你说过，我只卖艺不卖身。妈妈在见识过我的技艺后，也是点头答应的！如今，我不过是受了几日的伤而已，妈妈就要做那出尔反尔之徒吗？”

“你说不接客便不接客？哼！”

老鸨这‘风月阁’开了多年，教导下头人自有一套。

以前她将我当成摇钱树，我态度强硬些，她倒也还能忍。

如今我没了宁王府做靠山，她便一下露出了本性：“陌允啊陌允，你好歹也在我这‘风月阁’里待了几年，所伺候的人，皆非富即贵。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般天真，没有半点长进呢？”

说罢，只见老鸨亲自接过了下头人手中的红衣，缓缓朝我走来：“你人都已经踏入风尘，这接客与不接客，都一样肮脏不堪。

以前是有个宁王府护着你，妈妈我给你留个清白的身子，也算是给宁王爷一个面子。毕竟宁王爷看上了你，也是咱们‘风雨阁’的福气儿。谁知道，哪天你哄得宁王爷高兴了，就会被她抬回宁王府去呢？

可现在，局势不一样咯！宁王爷玩腻了，不要你了。还亲自对妈妈我下了令，让我好生招待你。你说说，我究竟是有几个胆子，才敢跟宁王爷作对啊？”

言毕，老鸨又自顾自的笑道：“陌允啊！你今年岁数也不小了，别成日做着从良梦。以前我答应你，让你卖艺不卖身，我看着你年轻，还有几分挥霍的资本。

再说了，这入了风尘的人，一开始都跟你一样，想干干净净的。但是日子久了以后，能干干净净离开的又有几个？依我看，你还是趁着乖乖听话。趁着现在尚且年轻，卖个好价钱吧！

这红衣，是妈妈我特地命人给你量身定做的。你肤色本就白净，若将身子养好了，穿上这红衣定十分好看。届时，妈妈我一定会为你寻个好恩客，给你开出个好价钱。”

“休想！”

我看着老鸨放在床头的红衣，心下好生恼怒。

我当着老鸨的面，一把将红衣抓过，狠狠丢到了地上：“妈妈！你也知道我入‘风月阁’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我虽是卖艺不卖身，但却没比任何兄弟姐妹少赚银子！

这些年妈妈从我身上究竟拿了多少银钱，恐怕是连妈妈自己都记不清了吧？如今我不过稍稍失势，妈妈便要如此践踏于我吗？”

“你！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那件红衣触手柔和，想必是老鸨为了能让我卖得个好价钱，花了不少银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