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走啦,你注意安全。"俞景澄笑着松开了舒闲的手,后退了两步,朝着舒闲挥挥手然后转身远去。
一刹那,舒闲和俞景澄背对着彼此,脸上的笑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两人的笑都是为了安慰对方的,但如今,已然没了再笑下去的理由。
"先生,走吧。"
舒闲平静地说道,看了看手机,又扫视了一圈街道,然后径自走向顾亦年停在路边的车。
小助理赶紧跟上去给舒闲开车门,顾亦年则在原地怔了怔,才抬腿跟上去。
舒闲刚刚对俞景澄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上了车,舒闲自觉坐在了后排。
原来顾亦年开车的时候他也没坐过副驾,眼下一想到那个位置上曾经坐过向晴,就更是恶心地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虽然快十月份了,但天气依旧闷热,也就是现在到了傍晚才有了些凉意。
和顾亦年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让人透不过气来,无论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还是他的气场,都让人难以呼吸。
舒闲瞥了眼,见车内空调没开着,于是抬手摁下了一半的车窗,将目光放在了窗外的街道上。
微风撩动舒闲的发丝,他微眯着眼睛,渐渐平静下来。
想抽烟了。
坐在另一端的顾亦年也开了车窗,目光却时不时地不自觉飘向舒闲,昏红的日光像是要将0ga融进去一样,魅惑人心。
气氛太安详了,顾亦年心中攒的怒气,在如画般沉静的0ga面前,渐渐消散去。
这种安宁,是会不存在于他和向晴之间的。与向晴在一起时便是无尽热烈,向晴每分每秒都不舍得离开他,一定要用最快的语速和他说最多的话,这样才不算虚度了相见的时间。
只有在舒闲面前才能有这种静谧,是令人沉沦的安逸。
离家还有段时间,顾亦年虽享受这种难得的静逸,却又忍不下好奇,于是终于还是用自觉还算温柔的语气开口询问。
"今天一整天都没回家,去做什么了"
"没去打胎。"打胎"
舒闲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顾亦年不知所谓。
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打胎了不是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了吗
但"打胎"这两个字,确实让顾亦年胸口一钝,莫名一股慌乱浮上心头。
已经提到了打胎,舒闲就想要把昨天向晴来过的事情讲清楚,他想问顾亦年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可是当舒闲眼中含着怒意转过头时,却对上了顾亦年疑惑的目光。
刹那之间,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愤懑都散了。
舒闲想,算了吧,不问了。
若是放在昨天,顾亦年回去了,他还能趁着刚被欺骗后的冲动和顾亦年摊牌,可是已经过了一整天,他足够冷静了。
问了能得到些什么话呢
想来,应该也会是类似于"别自作多情""你太恶心了""你比不上他"之类的话吧。
尘归尘,土归土,桥归桥,路归路,他和顾亦年之间的事早就乱走一团,说不清楚了,也不差这一次。
而且白予让他安心养胎,不要动手,意思就是不让他和顾亦年起冲突,拿抚养权这件事不能过早暴露。
这样也挺好,最后突然之间拿走孩子的抚养权,给顾亦年一个惊喜,想来也是挺不错的!
于是舒闲深深地看了顾亦年几秒钟,又把头转了回去,看向窗外的风景,嘴角抿起一抹笑意,看上去心情变得不错。
顾亦年更加疑惑了,怎么莫名其妙说起打胎,又莫名奇妙不说了
冥冥之中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如果他这次不问清楚,那么下一次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张了张嘴,顾亦年终究什么也没说。
算了,他和舒闲也就剩下这么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了,向晴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