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辣个吹。
朱韵来到图书馆。
不看书,看风景。
她在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图书馆为了通风,夏天夜晚,顶层是开门的,可以直接上到天台。
图书馆一共六层,顶楼没有栏杆,坐在地上可以直接眺望远处的喷泉广场,视野一片开阔。
妈妈小时候对她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开阔的地方深呼吸,内心也会开阔,那些琐碎的杂事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朱韵冲着远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闻到角落油漆桶的味道。
咳咳咳!
还是算了。
朱韵席地而坐,捅开一杯奶茶喝起来。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声短促有力的ashash
操。
她回头,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后面。
天色黑,影子的脸看不清,但背后那把吉他朱韵还是很眼熟的。
任迪?
影子走过来几步,果然就是任迪。
朱韵身子侧过去,给她让开地方,你怎么来了?
任迪蹙眉:你呢?
朱韵不好细说,就道:我出来吹吹风,凉快一下。
任迪毫不留情地质疑:宿舍里有空调,你上这凉快?
朱韵大萝卜脸不红不白:这里是自然风嘛,总吹空调容易落病,还是自然风好。
任迪眉头紧皱。
朱韵赶紧问她:你呢,你怎么来这了?
任迪不情不愿地坐下,说:我在这练琴。
在这练琴?
宿舍练被人投诉了。
朱韵看任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递给她一杯奶茶。
喝不喝?
任迪瞥她一眼,似是在犹豫。
朱韵:就是时间久了,冰都化了。
任迪终于接过奶茶。
夜色之中,任迪弹起曲子。
朱韵叫不出曲名,而且任迪刚刚学琴不久,手法非常生涩。可不知为何,朱韵听着听着,刚刚被金毛怪刺激的心情竟慢慢平复了。
音乐的力量真神奇。
练习过后,朱韵想起方舒苗的嘱咐。
那个
嗯?
你怎么不去早自习呢?
任迪咬着奶茶吸管。
不去,有事。
天天都有事?
嗯。
什么事啊?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任迪转头看她,我不上早自习又不影响你。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方舒苗工作也不容易,缺勤率太高的话ashash
我没举手。
啊?
当初她选班长,我没有举手投票。
朱韵犹豫了一下,说:你不喜欢方舒苗?
跟她没关系,谁我都不会选的。
为什么?
任迪一脸超然地看着朱韵。
特地选一个人出来管自己,有病吗?
从小我就不选这些。任迪冷笑一声,不过我举不举手也没人在乎。但对我来说,我没投她,就不受她管。
朱韵被任迪这匪夷所思又自圆其说的逻辑震撼当场。
任迪瞥她一眼:你真喜欢替她管这些事?
朱韵一顿,小声说:毕竟都是同学嘛。
是么。任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任迪收起吉他,起身。
朱韵也跟着起来,一起回去吧。
任迪摇头,我晚上有事,要出去。
这么晚了?
没事。
与任迪告别,朱韵独自回到宿舍。坐在凳子上没一会,上了好几趟厕所。
方舒苗关心地问候她,朱韵连连解释:奶茶喝多了。
一间破旧的酒吧,音乐震天响。
李峋和高见鸿与另外两个二班的男生坐在沙发里聊天,李峋现任女友柳思思贴着他坐着。
不一会,一个人从人群里挤过来,站到他们面前。
高见鸿看过来:任迪,怎么来这么晚?
任迪:没事。她冲里面道,李峋,过来一下。
柳思思看她一眼,李峋起身,从拥堵的沙发里两大步跨出来。
任迪跟他走到一旁。
那事能定下来吗?任迪问。
李峋靠在吧台上。
能啊。
任迪皱眉:真的?你说话算话?
嗯。
任迪认真地说:好,以后有收益了,按说好的倍率还你。
李峋笑了笑,行。
任迪松了一口气。
李峋看着她:这么紧张干什么,怎么来这么晚?
哦,被人拉着教育了。她看李峋一眼,我室友,朱韵,认识吗?
李峋啊了一声。
任迪想起什么,蓦然笑了。
李峋:怎么?
任迪往李峋身边凑了凑,扯着嘴角说:她不老实。
嗯?
任迪冲李峋挑挑眉。
我刚去练琴的时候,看见她在天台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