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姐姐，你是真的打算把我撞死吗？”窗边，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吊儿郎当还带着漫不经心，仿佛刚才差点被撞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南猛的抬起头，看到了让她做过无数次噩梦的脸。

季温书面容清秀，戴着金丝边眼睛，眼尾上扬，莫名沾染上几分邪气。

他歪着脑袋，脸颊上的鲜血流到嘴里，染红了挂着点点笑意的唇瓣。手臂搭在玻璃上，上面老大的伤口，皮肉都被割开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触目惊心，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只嘻嘻看着季南笑，看的人心里发颤。

“我的好姐姐啊，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变得如此暴躁，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杀了才痛快。”

见季南不说话，季温书低下头，凑近了脸，眼睛透过金丝眼睛将她上上下下一通扫视。

这个女人，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啊。”季南一扬头，大方承认，“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去死呢。”

上辈子的她直到最后也不明白，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爱护有加的弟弟到底为什么那样对她。

把她拴上铁链，逼她与狗抢食，困她在满是排泄物的三十平房间内，日她跳舞，直到后来，看到被挖碎膝盖骨的她，还拍着季温柔在她身上割血割肉的视频，笑的那样开心。

这就是她从小护到大，任何好东西都要和他分享的好弟弟！

季南咬着牙，狠不得用眼睛把季温书杀死。

季温书瞧着她眼底裸的恨意，眉头不觉跳了跳。

“是弟弟我干了什么让姐姐不高兴的事情吗？竟然惹得我的好姐姐生如此大的火气。”

他是恨她，厌恶她，但他所计划的一切都还没开始实施，她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怒火，非要撞死他才甘心。

季南紧抿着唇，刀子似的目光盯着他，不发一言。

季温书也不说话，保持着一个姿势，与她对视。

无声的硝烟在弥漫，他们用眼神展开厮杀。

良久，季南扯起嘴角，轻声道：“姐姐和你开玩笑呢，有没有吓到？害不害怕？”

面前的少女笑的娇艳，在短短几息之间就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俨然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要杀了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季温书眉心直跳，这个季南现在的演技竟然比他还要高。

“怕，当然害怕啦，姐姐玩笑开的好大，弟弟我腿都在抖呢。”

他这样说着，神色从容自在，眉目轻佻，根本看不出任何害怕的痕迹。

“哦？”季南斜睨着他，“腿抖的话，就把腿锯掉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季温书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个没脑子的姐姐，是真的不一样了，变得更讨人喜欢。

空旷的道路上，追尾的汽车还冒着浓烟，白衣黑裤的少年倚在车门边，肆意狂笑。

“笑够了吗？”季南淡淡道，“笑够了的话就让开，我还赶着回家给总裁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