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同样的事儿,换成柱子那样的实诚人,杜飞肯定是另一种态度。
但钱勇这人,通过几次交往,杜飞早就看透了,这绝对是个滑头。
杜飞要是轻易松口,下回他绝对顺杆往上爬。对于这种人,就不能让他觉着好说话。
当然,杜飞也不是真要走。
他算准了,钱勇肯定不会让他走出去。
果然,叫住杜飞之后,钱勇凑上稍微压低声音道:
杜飞一笑,这话听听就算了。
公私合营,要是五几年,私方老板还有些份量。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但也没必要戳穿,总得让钱勇有个台阶儿下。
杜飞笑了笑:
钱勇接茬道:
杜飞一听,时间跟凝翠庵着火正好对上。
钱勇继续道:
杜飞皱眉:
钱勇回答道:
杜飞顿时一愣。
心说,难道慈心受伤之后,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转又想到,钱勇刚才说,他们老掌柜曾经去出诊,立即问道:
钱勇苦笑道:
这种事儿钱勇没必要撒谎。
杜飞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问了老掌柜的姓名。
临走的时候,钱勇一直送到大门外边。
虽然中间暗藏些许不愉快,但钱勇这种精明人最明白,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杜飞同仁堂出来,心里大概有数。
却没急着去找王长贵。
现在最要
紧的,必须想办法先找到慈心的藏身地。
但也不用着急。
今天王长贵抓了两大包药,最后肯定要喝到慈心的肚子里。
只要盯住了药,跟着药找人,就不难。
杜飞耐着性子,时不时通过视野同步看一看王家那边。
之前小黑跟踪王长贵和陈老三。
俩人从同仁堂出来,骑车子直接回到家。
那两包药也拎到院里,让人拿药罐子开始煎药。
熬药罐子的煤球炉子就放在院里,小黑落在房上,看得一清二楚。
熬好了,等晾凉,陈老三亲自拿漏斗装到玻璃瓶里。
杜飞看着,估计今儿晚上多半能见分晓。
明显,慈心并没在王家这座院子里。
否则药好了直接拿去喝就完事儿了,没必要装到瓶子里。
到时候,就看夜里王长贵上哪去。又等了几小时。
天已经黑了。
再有一会儿就下班了。
杜飞办公室却来人了。
几声敲门后,鲁光从外边进来,笑呵呵道:
杜飞抬头一看,立马站起身:
鲁光道:
说着一屁股做到沙发上:
杜飞应了一声,麻利儿给上了一杯茶。
鲁光则在他泡茶的当口儿,忽然问道:
杜飞心说张文忠的办事效率真不低。
上午说的事儿,下班前就报到鲁光那儿。杜飞回身把茶杯放到鲁光面前。
若无其事道:
鲁光注视过来,沉声道:
杜飞笑着道:
鲁光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冲杜飞点了点:
顿了顿又道:
杜飞连忙点头,嘿嘿道:
但涉及到自家外女儿,自个一句话没提,下属就都给办了,他心里哪能不高兴。
走到门口,又道:
杜飞笑着道:
鲁光点头:
杜飞道:
等把鲁光送走,杜飞不由得笑了笑。
刚才鲁光来这一趟,表面责怪,实则却领了杜飞给金文君调工作的情。
这就是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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