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有一些事,指望别人是不行的(2 / 2)

这时候扶还是不扶?

肯定是不能扶的。沈佳宁虽然比杜飞岁数大,却是漂亮动人,又没结婚。

真要给扶起来,一下扑到他身上咋办?你是抱还是不抱?

杜飞是那种经得住考验的吗?

眼下杜飞身上的桃花不少了,秦淮柔、王玉芬不说,南洋还有一个朱丽,还有秦京柔这丫头纠缠。

真要惹上沈佳宁,更是给自己平添麻烦。

这女人可不是善茬儿,不仅出身根正苗红,还是姜主任的干女儿,可不像秦淮柔、王玉芬那么好打发。

杜飞倒了一杯热水在边上等着沈佳宁情绪稳定下来。

十多分钟,沈佳宁抽噎着停止哭泣。

杜飞把水递上:“姐,喝口水稳当稳当。”

沈佳宁“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杜飞顺势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佳宁的裤腿沾了不少土,杜飞也没伸手帮着拍拍。

沈佳宁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总算稳下来,小声道:“帮我投个手巾,我擦擦脸。”

杜飞应了一声,忙去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条新毛巾,在脸盆架湿透了,再拧的半干,递给沈佳宁。

沈佳宁接过去,使劲擦了擦脸,这才长出一口气。

虽然仍能看出眼睛红红的,却已经没有大碍了。

转而看向杜飞:“具体情况能仔细说说吗?”

杜飞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信是周鹏写的,里边有详细过程。

沈佳宁拿过信,一遍一遍的看,足足看了十来遍,看着看着眼泪又掉下来。

杜飞也跟着叹一口气:“姐,都结束了,刚才周鹏打电话,说岩井秀一那个老鬼子死了。”

因为寄信跟电话有一个时间差,所以两者几乎是同时到的。

沈佳宁又是一愣。

杜飞接着道:“他得知儿子孙子死了,又绝望的挣扎了一个星期。”

沈佳宁两眼红红的,蓦的露出笑容,让人看起来有些毛毛的。

“死了死得好!真是便宜他了!”沈佳宁说到最后愈发咬牙切齿,又看向杜飞:“谢谢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姐们的恩人。”

杜飞没接茬儿,这种事不是红口白牙说的,得看她是怎么做的。

随后沈佳宁捏着那封信急匆匆回她自己的办公室。

她要立刻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姐。

与此同时,在汪红旗的办公室。

陈教授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红旗同志,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汪红旗笑呵呵的,十分平易近人:“陈老,你太客气了,你是著名的科学家,是果家和人民的宝贵财富,有什么事坐下说。”

陈教授虽然是学阀,年龄也比汪红旗大多了,但在这位派系的大人物面前必须伏低做小。

陈教授斟酌着用词,把他们要研制喷气式大飞机,杜飞却在这个时候偏要搞落后的螺旋桨飞机的情况说了一遍。

其中不乏强调,喷气式多么先进,螺旋桨多么落后,目的和立场相当明确,希望能获得汪红旗的支持,并出面与杜飞交涉,打消杜飞的念头,一起搞喷气机。

汪红旗从头到尾没有一点不耐烦,时不时提出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让陈教授暗暗心惊。

很显然,汪红旗提前做了功课,这是在委婉的警告他,不要拿技术问题糊弄人。

陈教授暗暗心惊,立即把原本准备的几处夸大其词的说辞修改回去。

等他说完,汪红旗靠在沙发上沉声道:“陈老,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不过……”

陈教授的心头一沉。

汪红旗道:“我知道你跟老文的关系,但实事求是的讲,你们的大飞机有什么优势?喷气式虽然先进但技术风险大也是事实,而且杜飞那里已经有了现成的图纸……”

陈教授连忙道:“红旗同志,这个图纸我可以解释……”

布拉巴宗飞机的名声不太好,陈教授想要利用这一点削弱图纸的份量。

却被汪红旗抬手打断:“陈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了解过英果的布拉巴宗客机的始末,但无论如何那是一架成功试飞的大型飞机,杜飞现在掌握着全套图纸。但你们这边……陈老,请恕我直言,连一张图纸都还没画出来吧”

陈教授一时语塞。

汪红旗说的一点没错,双方的条件对比,除了拿喷气式画饼,他这边不占一点优势。

汪红旗停顿片刻,叹口气道:“陈老,你说,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帮你说话?”

陈教授的眼珠滴溜溜转,他明白只拿技术说事儿已经不行了,当即打立场牌:“红旗同志,这……这您不能不帮忙呀……”

吧啦吧啦一顿,核心意思就是提醒汪红旗,作为派系的核心就该拿出态度来。

汪红旗顿时皱眉,把脸一沉:“什么拉帮结派的,我不懂!我是人民的干部,从人民中来,最终也会回到人民中去。哪来什么派系,陈耿生同志,我看你是急糊涂了。”

陈教授被直呼全名,登时一个哆嗦,脑门上直冒汗,连忙承认是自己糊涂。

汪红旗适可而止,并没有抓住这个不放。

其实陈教授知道,提到这茬儿肯定会惹汪红旗不快,但有些话太必须说,态度必须明确。

他就是要让汪红旗表态,最好是明确态度。

但效果并不好,他低估了汪红旗的魄力,也低估了汪红旗如今的份量。

在文主任坏了事后,汪红旗水涨船高,地位愈发稳固了。

不过汪红旗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跟陈教授翻脸。

陈教授自有陈教授的价值。

汪红旗转又恢复微笑,好整以暇道:“陈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上我真不适合出面,有些事你是不大清楚的。”

陈教授心中一凛,不由舔舔发干的嘴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纠缠下去就是不懂事了。

谁知接下来汪红旗的话锋一转:“有一些事,指望别人是不行的,关键时候必须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