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邵慧云跟张军起床，看见女婿睡在客厅沙发上都楞了。

这一晚上炉子都封了，客厅温度也不高，邵慧云赶紧给武江山叫起来，结果看见他半张脸都肿了。

“江山啊，你怎么跑外面睡了，多冷啊？感冒了怎么办？再说你这脸怎么了？”

武江山捂着半拉脸，皱着眉头：“妈，我牙疼的厉害。”

“我看看。”

邵慧云拿个手电筒，让武江山张大嘴往里一瞧，里面肿的老高。

“哎，你这是要长智齿了，顶不出来，得去医院看看。”

武江山点点头：“我一会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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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皱着眉头，穿着一条红色的线裤站在一旁：“丹娜给你撵出来的？”

“她现在鼻子灵，有点味儿就犯恶心。”

武江山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身体，把棉袄也给套上了：“爸，妈，我早饭不吃了，我去看看牙。”

“要不我陪你去吧？”邵慧云心里过意不去，这女婿脾气也太好了，被撵出来睡也不吭声。

“不用了，我爸一会儿不还上班么？丹娜自己在家也不放心，您在家里吧。”

武江山抓起车钥匙就推门走了，脸都没洗。

等他出了院门，邵慧云忧心道：“我当初怀丹娜的时候也没这样啊？这怎么连一个屋都睡不了？”

张军哼了一声：“越大越矫情，我活这么大没看见跟她一样的。”

“可不能这么下去啊，丹娜不懂事咱可得懂事，这不是欺负人么？”

两口子正说呢，丹娜揉着眼睛出来了：“妈，我饿了，早饭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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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江山牙疼的脸都肿了，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冷你叫他睡客厅啊？你叫你婆婆他们知道了怎么想？”

张丹娜楞了一下，四周瞅了一眼：“他人呢？”

“上医院去看牙了。”邵慧云叹了口气：“丹娜啊，咱可不能这么欺负人。”

“妈，我没欺负他啊，我不让他在这儿睡，他自己不进去。”

“你要是不嫌弃人家有味儿，人家能跑出来？”

张军听了烦心，去把外面衣服套上，戴上帽子就走了。

邵慧云跟在后面喊：“你也不吃饭了啊？”

“不吃了。”说完他回头嘱咐邵慧云：“正好你现在休息，在家好好管管她吧。”

让张军烦心的不是他们小两口的事，而是所里的事。

李爱东要上调了，人家大不了自己几岁，赶上了最后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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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所长这个职位就要空下来了，现在所里人私底下都在猜测，是会从别的地方调来一位所长，还是会从狐山所里升任一位。

要说张军对这个位置没想法，那根本不可能。

他资历摆在这儿，如果是升任，从资历来讲他是第一个。

但现在已经不完全讲资历了，张军没学历，在上头也没有半点关系，要说跟李爱东的交情也一般。

他感觉李爱东不会推荐自己，可要是换个年轻的爬到他头上。

张军感觉自己都没脸待了

他这几日就是为了这件事愁心，昨晚看见武江山，张军觉得武江山肯定是有点关系。

这年头做买卖的，背后不认识人能做那么大么？

更何况，他知道的就有一个，当年一个电话把李爱东大半夜的叫到派出所的那个女孩。

听说跟武江山还有合作，只是张军无论如何都张不开这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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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看不上武江山这样的人，之前总觉得自己勤勤恳恳总能出头，但现在转了一圈。

才发现你闷头去做，不会有人给你机会，机会都留给了那些懂得讨好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