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西门庆攻鲁州,王庆玩完(1 / 2)

李助昏厥了两天,鲁州也打了两天。

这场仗应当是杜嶨领兵作战以来最为艰辛的一场仗。

他知道西门庆大军下手狠,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狠,那轰天子母火炮足足轰了半个时辰,城墙都被轰得矮了两尺。

军中的先锋大将糜胜被轰掉了脑袋,其他守护城门的将士死伤无数。

他知道西门庆手下强兵悍将如云,却没想到高手这么多。别说鲁智深、林冲、秦明这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就是那两位手持长枪的年轻人,也挑了自己手下两位偏将。

尤其是那位手持铁戟的壮汉,虽然一直站在那杆大旗之下,并未出手,可是杜嶨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危机感。

李助昏迷了,刘国梁目前在代替他主持战事。

虽然说杜嶨、刘国梁、武松等人都同意反了王庆,可是只要李助不同意,这个事情便没法进行下去。

总不能杀了李助吧,这种事情刘国梁干不出来,武松干不出来,杜嶨更干不出来。

尤其是杜嶨,他与李助情同亲兄弟,是李助将他拉进王庆大军,是李助将他从一个小将逐步提拔为先锋将军,再到都督,然后封为元帅。

就像李助不愿意背叛王庆一样,杜嶨是不可能背叛李助的。

而武松、刘国梁等人对李助心存敬意,如果不是李助,他们当初在鬼头山就活不下去了。连同他们保护的几万名父老乡亲,都会惨遭杀戮。

做人,还是不能忘本。

三人定下主意,先坚守鲁州,等待南丰府的援军,等待李助的苏醒。

实在扛不住了,再从鲁州后撤,退去山南府。

如果不是杜嶨与武松骁勇,如果不是刘国梁足智多谋,这鲁州怕是扛不住西门庆的两轮进攻。

而让刘国梁最为担心的是,这西门庆一直没有露面,这狗日的西门庆太阴狠了,尤其是那飞刀之术,比军师李助的飞剑术还要诡谲难测。

武松是在西门庆的飞刀之下吃了大亏的,不仅断了一臂,还差点将性命丢掉。

而李助也是见识过这飞刀的威力,硬碰硬,可以将自己的飞剑打落。

因此刘国梁一直在安排人盯着西门庆的动静。只是这西门庆就跟隐身了一样,完全看不到踪迹。或许他就藏在军中,或许他化妆成了一个普通的兵勇,总之无迹可寻。

武松还在带领将士巩固城墙,增添火油、滚石、圆木等防御之物。

刘国梁则与杜嶨查看伤员、物资以及城里的布防。

“杜元帅,我们守了两天,死伤不少兄弟。如果南丰城的援兵迟迟不到,我们怕是守不到后天了。”

杜嶨一脚踢在一块木柱子上,木柱子经不住杜嶨这撒气的一脚,便破碎开来,“该死的段五,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要是挡不住这西门庆,凭他那些手下,一打就散,拿什么来守护南丰府。”

“还有楚王,完全没有消息,真是急死个人。”

刘国梁看着一个少了一条腿的伤兵,“西门庆的火炮实在令人头疼,不仅发射得远,而且威力如此之大,我们大部分的伤兵要么是被这火炮所伤,要么是被炸起来的飞石所残。”

“还有刚才那一轮火拼,西门庆手下将领骁勇无比,相当棘手啊!”

杜嶨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蛇矛,“要是论单打独斗,我与武松都不惧怕任何人。”

“只是这西门庆不讲武德,阵前将领交战,立军威、振士气,就是凭手上本事吃饭。”

“这西门庆太无耻了,一打就派大部队上,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刘国梁对西门庆还是做了深入研究的,“杜元帅,这西门庆不比一般的将帅,他打仗,向来不择手段,只要赢。”

“当初我们与他在鬼头山大战一场,他竟然派骑兵偷袭我方家眷,杀了不少老弱病残。”

“西门庆攻打盖州之时,竟然连郡主琼英都与他勾结,里应外合,杀了邬梨与钮文忠,几乎毫发无损地占了盖州。”

“所以对于西门庆,不能以常规对待。我有一计,与杜元帅商议一下。哪怕不能拿下西门庆,也能给我们一些喘气的时机。”

杜嶨知道刘国梁足智多谋,连军师李助都对他多有赞誉之词,“刘军师请说,如今我们已是患难兄弟,生死与共。”

“除了一点,那就是不能伤害李助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应允。”

刘国梁知道杜嶨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便说道,“李军师是我们的恩人,我绝对不会忘恩负义,更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只要他不点头,我绝对不会与武松带着队5离开。”

“如今西门庆攻势猛烈,我们的城墙已被打塌了几次,要不是兄弟们舍生忘死,怕这鲁州城已经被攻破了。”

“现在我们的火器远远比不上西门庆军中的火器,其他军需等物资也迟迟不见楚王运送过来,能再坚持两天已是相当难了。”

“我的想法是谈判!”

杜嶨一愣,“谈判?”

刘国梁点点头,“没错,便是谈判!”

“我们与西门庆谈判,我们愿意降,只是谈条件!”

杜嶨大怒,“什么条件也不行?我宁可战死,也不会投降那西门庆!”

刘国梁苦笑道,“杜元帅,我说的降,并不是真正的投降,而是诈降!”

杜嶨这才知道自己误解刘国梁的意思了,想了想,便说道,“诈降?你的意思是先与那西门庆谈,拖延时间,再伺机而动?

刘国梁见杜嶨知晓自己的真正意图,“正是如此!”

“我们在前线打不过西门庆的大军,后方的援军、军需又迟迟不到,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拖。”

“拖到援军与军需物资到来,才有可能与那西门庆决一死战。”

杜嶨长叹一声,“我杜嶨大小仗打了无数场,也有胜有败,唯有这一场仗打得如此憋屈。”

“刘军师,我知晓你的意思,怕我们在这鲁州损耗过大,到时候连退路都没有了。”

“也罢,这些事情你去安排吧,不管是诈降也好,撤退也好,我其他本事没有,手中这杆蛇矛必定要护大家周全。”

这时一个亲兵跑了过来,“元帅、副军师,李军师醒来了,请二位过去商议。”

刘国梁与杜嶨相视一眼,心中大喜,李助醒来了,军中便有了主心骨,二人便快步来到李助的卧室。

还没进卧室,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只见一个下人正在端着一碗清水,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送进李助的嘴中。

李助见杜嶨与刘国梁进来,苦笑一声,相当虚弱地说,“我胃口本来就不好,我这师弟还给我吃这焦黑的丸子,实在是令人作呕啊!”

杜嶨眼尖,进门时见到了一个黑影从后门走出,便知晓那是李助的同门师弟寇灭。

他与寇灭有过交道,知道他除了擅长毒焰之术,同时也擅长炼丹、制药之道。

在寇灭没有受伤被烧成焦黑之前,还一起喝过花酒。

只是寇灭受伤严重,自此便不再见生人,除了李助,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军师,寇灭的药丸可是有神奇之功的。当初我有一匹爱马,被敌军弓箭射穿了肚子,眼见不能活了。还是寇灭的药丸,没错,就是像这般黑乎乎的大药丸,硬是塞了几颗进马嘴中,后来竟然活过来了。”

李助摇摇头,笑道,“看来我这师弟是将我当马儿医治了。”

杜嶨也跟着笑道,“有句老话说得好,死马当活……”

话还没说完,杜嶨便被刘国梁一拉扯,这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对,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刘国梁这时上前化解道,“军师,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且将寇道长的药丸服下,必然能药到病除。”

李助强忍不适,将这鹌鹑蛋大小的黑药丸一口吞下。

一下子吞得太猛,有些噎住了。

服侍的下人连忙将清水灌进李助的口中,这才将黑药丸给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