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吃饭了。”
这天寒风刺骨,薛永年做好了饭菜就叫黑虎来吃,狗盆里野猪肉和米粥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阵阵香气,就是一般人家也吃不起。
看着黑虎吃的香甜,薛永年勾唇笑笑,往嘴里先灌一大口酒,一晃眼回来守祠堂也有半年了,从盛夏变成初冬,日子过得还挺快。
只是,这空旷的祠堂到底有些冷清,除了他和黑虎外没有一个活物,有时从噩梦中醒来,薛永年就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口冰冷的棺材里。
“汪汪!”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狗叫,黑虎的耳朵立马就支棱起来,非常警觉的倾听一阵,随着越来越清晰后,薛永年就见它低头开始狂吃自己的狗食。
黑虎平时非常的沉稳,一旦出现这种出乎意料举动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只傻乎乎二呵呵的狗蛋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狗蛋一边叫一边进来,看到狗蛋的食盆立马就冲过来,明明白淼罐头狗粮样样不差,可是它就是热衷于犯贱来抢黑虎的。
每次打架还打不赢人家,还乐此不疲,就像是现在,狗蛋来抢吃的,被黑虎几下撂倒按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威胁,而傻狗则是一直嚎叫着认怂。
“黑虎,别闹了。”
薛永年信手扔了一块猪肉过去,把黑虎给引开,狗蛋这才得到自由,贱兮兮的跑到他身边求抚摸。
“你怎么又来了?你的主人呢?”
摸着狗蛋的大脑袋,薛永年想起同样咋咋呼呼的白淼,最近一直没怎么见到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突然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薛永年的胡子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可察觉的喜悦。
“狗蛋,我就知道你跑这来了,我是不给你吃不给你喝,总是过来抢黑虎的吃食。”
白淼的脸蛋冻的有些发红,后背还背着一个箱子,上面挂着一个可爱的哈士奇玩偶,看她这身打扮不像是从家过来的。
察觉到薛永年的打量,白淼笑呵呵的把药箱放在地上,活动了被勒的生疼的肩膀。
“我最近去城里当赤脚兽医,没事还能挣钱点。”
“你很缺钱?”
薛永年正要从怀里掏出钱袋,白淼的下一句却让他的动作顿住。
“吃喝倒是不愁,是想攒钱买路引,明天开春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
白淼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就开始兴奋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她想去温暖的南方,那样冬天就不用这么冷了。
薛永年看着此刻侃侃而谈的女人,她似乎总是这么怡然自得,就算是再头疼的情况也不会气馁,甚至越挫越勇。
“薛大哥,薛大哥……”
正走神的功夫,就看到白淼正叫自己的名字,赶紧轻咳一下掩饰刚才的情况。
“你要说什么?”
薛永年听到白淼要走的消息本来有些莫名的烦闷,但是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让她说出来。
“我现在天天要往城里跑,两个孩子还小,我不放心让他们单独在家,正好我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里……
所以,我能不能把他们寄放到你这里,等我晚上回来再带走他们?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白吃白喝的,我可以给你钱,黑虎的狗粮我也包了。”看書溂
白淼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希冀的光,看的薛永年想拒绝都不忍心。
于是乎,在白淼那小狗般无辜的双眼攻势下,薛永年还是答应了再当孩子王的事情。
“嘿嘿,谢谢薛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明天就把孩子们送来哈。”
白淼得到肯定的答复,看着天色不早,生怕孩子们等着急了,就赶紧牵着狗蛋离开,她那轻快的步伐和温暖的笑容似乎都让寒风都不再刺骨。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薛永年才收回视线,而黑虎正歪着脑袋看自己。
“我就是觉得孩子可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明明只有黑虎在,薛永年却心虚似的向它解释,这个场面如果被外人看到估计会觉得他精神不好。
第二天一早,白淼把两只小包子穿的圆滚滚的,一手一个牵着走到薛永年这里,本来想着人家搞不好还没起,结果到了却发现祠堂的大门已经大开了。
黑虎正摇着尾巴看着他们,跑过来的功夫还顺便叫两声,随后薛永年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了。
“薛大哥,两个孩子就麻烦你了,”白淼从药箱里掏出来一个包袱“这是我今早做好的饭菜,你们中午热了吃就行,我先走了。”
匆忙交代一声,白淼就牵着狗蛋离开了,她那瘦弱的身体背着木箱,风雪中却走的坚定。
“她最近都是这么奔波么?”
薛永年带着孩子们进去,貌似随口询问。
“是啊,娘亲可厉害了,不仅能给城里的牲口治病,还能赚钱,还能给我们买好吃的。”
安呦呦人小单纯,能提供的具体信息也不多,而安鹿鸣年纪大些,就能把白淼大致出行的时间干了什么都说出来。
“她的肩膀都被药箱磨坏了,我有天晚上看到她在偷偷的给自己上药,都疼哭了。
最近天冷,她每次回来都要烤火好一会才能缓过来,而且来回走路,脚上都磨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