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下大同(1 / 2)

车马驶入大同府城,在主街道上停下,接受盘查。

北边荒原上的风遇上大同城之后就停止了,像是被这座高大森严的城池厄住了喉咙。所有叛逆乖张都化作了平和的风,细吹盐雪。

“例行盘查,还多包涵。”几个军士整整齐齐的站在马车前,随后又问道,“打哪里来的?”

“里面的人能让我们看一眼吗?”巡逻的军士的声音响起。

“这里面的我们家的大小姐。”车夫有些为难的看着军士,“我们是打绍兴余姚来的,余姚谢氏。”

一旁的小厮也有些急了,附和道。

“高抬贵手吧,军爷。我们是来治病的,车里就只有我们大小姐和丫鬟姐姐。”

说着,小厮手里拿着些许碎银子就要往军士的手里塞。

“把手拿开!”军士勐地后退了一步,神情紧张的看着小厮呵斥道,“让马车上的人下来!例行检查!”

小厮的脸瞬间白了,正为难着,马车的帘子掀了开来。

香风清透,又瞬间被寒风吹散。一只藕白的玉手抓住了车厢的边缘,弯着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病态的少女。

“小姐。”小厮转身,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名病态的少女。

“不碍事,小虎,让军爷他们检查吧。”那名少女轻声说道,说话似乎都有些气短,一看就是带病在身。

听那少女这样说,那小厮和车夫也应了一声是,连忙让开了。

领头那军士身着棉甲,先是警惕的看了一眼车里,确认没有异常后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仔细检查,抱拳说道。

“多有得罪。”

随后振臂一挥,喊了一声放行。

随着那一声叫喊,远处停顿下的十余名带刀军士纷纷将头转了过去,继续整齐迈步巡逻。

这时候,少女这一边的人才察觉到原来远处还站着人。想着若是刚刚不配合,起了冲突,恐怕今天这事就没有这么好揭过去了。

看着军士整齐离去,那名叫做小虎的小厮仍旧心有余季,掂量着没送出去的碎银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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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人说,大同府城老兵弱将,骄横不堪。今日一见,似乎并非传言中那样。”

车夫闻言,倒是深深的瞥了一眼那群军士离开的方向,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大同我倒是也来过,以往城里不打仗是不会戒严的。”

那名叫阿晏的婢女抿了抿嘴,倒是没在意车夫与小厮的话,转身扶着那病态的少女说道。

“小姐,我扶你回马车上吧,外边冷。”

“嗯。”那少女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在雪地上碾出了一道车马的痕迹。在漫天的风雪之下,缓缓的想着府城里头驶去。

客栈里,火盆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热气。冰冷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从外头推门进的婢女阿晏笑着提来了暖茶。

寒冷的天气让婢女口中呵出气息化作了澹澹的白雾,微红的面颊浅笑着,关切的走向那个坐在火盆前一动不动的少女。

“小姐,用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好。”少女自从进了大同府城之后,话就变得少了。

阿晏大概能猜出自己小姐这是犯病了,平常小姐犯病的时候就是一言不发忍着痛,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并不会说出口。

她只是一个婢女,能做的也不多。身体的病痛并不会因为她几句安慰就得以减轻,每当这个时候,阿晏也只能默默心疼自己小姐。

“外边什么时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女低着头问道。

“回小姐,亥时。”婢女回答道。

“嗯。”

长夜漫漫,此时云中伯府,秦墨正捏着一封信有些哭笑不得。

“我成阉党了?”

京城里的文官不是傻子,在刘瑾的恐怖报复之下,很快察觉到了刘瑾对于秦墨的优待。几乎是愤怒之下,将秦墨划为了阉党。

连同着钦天监正张春明也受到了连累,被一群文官戳嵴梁骨。好在张春明没事不上朝,平日里活动的资金也由秦墨发放,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但如此一来,秦墨的在京中的文官圈里风评急转而下。

谢迁退休回了余姚,他那个弘治十八年刚刚中了探花的小儿子谢丕,二十四岁。在翰林院干编修干了没一年,黄了。

刘瑾气不过,不敢报复谢迁,就联合着入了内阁的焦芳一起打压谢迁为首的余姚子弟。谢丕直接就被自家老父亲连累,罢了官回了乡。

这还不算完,刘瑾的报复远远没完。朝中的余姚官员通通都受到了降级的处罚,余姚子弟的科举也受到了影响。

内宦刘瑾直言,余姚子弟不得入京城为官。

“这刘瑾真是疯了。”林出岫停下笔,在宫灯下看着京中送来的厚厚一大的信件,“如此大动干戈,是打算做皇帝吗?”

“差不多,现在都说刘瑾是立皇帝。”秦墨笑着说道,“而且他对文官的打击报复才哪到哪,这还只是个开胃菜呢。”

这些信件都来自京中十八家之手,二娘在宫中买通的消息,经过成五府上传递一式二两份分别送到了王氏族地与云中伯府。

自打王氏的风波平定之后,二娘也变得繁忙了起来。云中伯府的生意基本是在和王氏一起发展,王氏出人出资源。

一整个秋天,秦墨也只和二娘见过两面。

秦墨这边倒是也忙,不知不觉时间一天天就过去了。再一抬头,大同已经变成了平城,雪铺满了整个街道。

“今年是个寒冬。”秦墨感慨道,“不知道京城吊死了多少文官,现在倒是有他们哭的了。”

“刘瑾这行为有些反常。”林出岫盯着宫灯下的信件,一张张的翻阅,“他现在是在打击敌人,架空六部,干预司法。”

“若他不是个太监,这就已经是在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