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他生前是否将自身非凡特性凝聚成了特殊天命，陨灭之后，身上的功法、仙术、武技、神通、剑道、丹符器阵方面的造诣等等都会强行凝聚成一道道特殊天命，并落入天命池，供后来的天命面板宿主抽取！

当然，真到了那一步，估计他早已魂飞魄散，连转世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也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了。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哪怕身怀天命面板，哪怕是“天命之主”，在一场场劫数下同样会陨落！

反倒是诸如青圣元君、天魔始祖、先天神祇这类强者，活过了一个个纪元，从属于他们的纪元中一直活到了现在，还试图攫取仙道，再度开创属于他们的时代。

“真仙会陨落，仙界会凋零，连仙道纪元都会终结……只修成真仙，还远远不够！”

微末之时，沈墨以为修成真仙便可不死不灭。

但这只是相对而言，真仙纵然没了寿元的桎梏，可并非永恒不朽，依旧会遭遇各种灾劫人祸。

更何况在极为遥远的未来，还需面对纪元劫数，到了那一天，别说是真仙境强者了，就算是第八道境大罗金仙，都有可能随着玄黄宇宙的凋零、仙道纪元的终结而陨灭！

如今沈墨尚未成就真仙，却早早的将目光投向了更长远处。

……

九霄界，王家山寨。

姜盈盈服下了最后一颗造化仙丹，随后感悟了一下自身资质的提升。

她手头总共有三颗造化丹，是陈梦泽耗费弑神功劳，拜托关灵转交给她的……陈梦泽希望她能在仙道上继续走下去！

“我怕是要辜负梦泽的期望了！”姜盈盈停下了呼吸吐纳，幽幽的叹了口气。

陆续服下三颗造化丹后，她的修仙资质确实有所提升，但增幅不大，想要以此成就无相依旧不容易，反倒是神道修为进展迅速。

短短数十载，姜盈盈已经构筑了自己的神庭，晋升为了四阶神祇，相当于元丹境修士！

只不过，她想要再进一步，便需要更多的祈愿之力，也就是所谓的众生愿力，用来完善她的神庭，而众生愿力又源自于门徒祈愿。

九霄界内拥有真仙境实力的七阶先天神祇，足足有八百尊之众，最弱者都堪比鬼仙，界内生灵自然会优先供奉强大的先天神祇，而不是去供奉她这样一尊放在以往“伪神”中都算不得强大的小神！

好在姜盈盈曾经在长耳神阵营中，担任过长老之职，积攒了不少人脉和威望，所以这些年来，她在庆国境内逐渐发展出了上万名门徒。

只不过，这上万门徒并非只供奉她一人，同时还会供奉九霄玄女以及其他一尊尊先天神祇，他们祈愿时所提供的愿力自然也就不足以让她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九霄界内不少转修神道的修仙者，都面临着跟她一样的困境。

最终，他们会选择前往其他世界或是返回原本的世界，来广纳门徒，完善自己的神道。

毕竟九霄界原本是一片宇宙废墟，连一丝天地灵气都不存在，现在虽然经过九霄玄女和宇宙意志联手修补，天地灵气开始恢复了，可依旧稀薄无比。

正因为如此，除了人族之外，其他蠃鳞毛羽昆等生灵都未曾开启灵智，无法提供一丝一毫祈愿之力！

而在其他灵气浓郁的世界，不仅仅存在着大量人类仙俗，各种非人存在数量也是极多，只要开启了灵智，就能成为神祇座下门徒，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众生愿力，所以不少跟她一样的修仙者，都会在构筑神庭后选择离开九霄界。

但是，这条路也不好走。

天地灵气浓郁、仙道无比昌盛的地方，也代表着仙道强者极多，早已构建起了森严的秩序，或如玉泉山一样托庇了仙道强者羽翼之下，或如当年的尸陀山脉一般人类仙俗、妖魔鬼怪各占一隅之地，看似混乱实则同样有着独特的秩序！

无论去往何处，想要广纳门徒完善自己的神道，必然会破坏原本的秩序，很容易被本土强者当做是歪门邪道给斩了；

这些年，姜盈盈相识之人中，已有五六十人身死道消！

思来想去，她终究下定了决心。

通过识海中的鬼门关虚影，联系上了关灵，请求关灵送她返回五龙山。

……

长生殿。

“宗主，她便是新诞出的金露河水神，性情还算温顺，愿意奉我赤炎宗为尊，辅助宗门掌管水域、调节水气，打杀金露河域内妖魔！”

曹仁领着一团透明水流般生灵，站在沈墨跟前向他说道。

透明水流缓缓蠕动，逐渐化作了大鱼的形态，是金露河中族群最为庞大的赤尾鲤的模样。

曹仁见状，叹了一口气，往赤尾鲤脑袋上重重一拍。

不多时，水团再度变化，化作了真龙形态，这一次却是跟曹仁的真龙本体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见曹仁再度抬手，水团一阵瑟瑟发抖，很快就变成了人类女子模样，只不过似乎不太熟练，其面庞依旧更接近于赤尾鲤的脑袋，显得有些古怪。

“榆木脑袋！”曹仁气得眼角直跳。

此事本是宗门新设立的御神殿的职责，不过曹仁在金露河开辟了水府修行，在御神殿之前便遇到了金露河新诞出的水神，于是便顺手将她打服，亲自送来了山门。

“应该是流水脑袋。”

沈墨莞尔一笑，在一张早已备好的宝箓上写下“金露河水神”之名，盖上赤炎宗宗主大印并留下了自己的大道烙印，随后打入了一丝法力。

霎时，宝箓化作一道仙光，落在了新生水神身上，缓缓浸入其魂躯。

“修行之路漫漫，切莫心生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