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元夜中(1 / 2)

东厢房里亮着一盏油灯,油灯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隐约是板床上的两人。

江寒看着床垫上用手指划出来的一条浅浅的线,就觉得一阵好笑,心想,司剑竟像个小孩子一样,以为划出一条线就可以了。

司剑裹着被子,背对着江寒睡在里面,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江寒鼻子中。

这让江寒有点心神荡漾。

他枕着手臂,欣赏着她的背影。

“你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终于,司剑似乎察觉到江寒那色狼一般的眼光,语气凶狠的道。

江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

司剑只是轻轻一哼,不予解答。

江寒便反应了过来,这并非司剑背后长了眼睛,而是内功达到一定程度的武夫对外界的感应,内功高深的武夫,即便看不见,也能察觉暗中有人在看自己。

“灯太亮了,睡不着。”江寒随口找了个理由。

“那便把灯灭了。”司剑道。

江寒道:“离得太远,刚刚煨热的床,不想出去。”

司剑也不说话,转过身子,左手摸出一枚铜板,不见她如何使力,却只听得“嗖”的一声,桌上的蜡烛便被打灭了。

房间里一下子黑暗了下来。

“好暗器!”江寒心里夸了一句。

打灭了蜡烛后,房间竟好似变得更加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司剑背过身子,把脑袋埋在被褥中,她有些后悔打熄了蜡烛了。

房间彻底黑下去后,更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感觉更加的不自在了。

江寒看着司剑的身影,试探道:“司剑,分点被子给我好不好?”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让司剑裹着呢!

司剑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扯紧了被子,于是他便轻轻拉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嗯,钻进被子后,就暖和了许多,更清晰的感受到司剑身上的香气。

也近了许多。

司剑脸上慢慢染起一层嫣红,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她似乎感觉到江寒越睡越近,那粗重的呼吸便扫在她的脖颈上,两人快要偎在一起。

这个距离,已经过了那条画出来的线。

被窝里那熟悉的香气,那暖和的温度,让江寒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慢慢地燃烧起一股火。

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他慢慢地将手伸过去,试探性地放在司剑的腰肢上,感受到她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其余动作,便把身子贴了过去。

感受到江寒发烫的身体,以及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司剑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像只小鹿,扑通扑通的乱蹿。

“你,你不是说碰我一下就不是好汉吗?”司剑道。

江寒无耻道:“所以我碰你不止一下啊!”

司剑:“……”

司剑就没想过他这么无耻!

但又……

没气力推开他。

似乎也……不想推开他。

见司剑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抗动作,江寒便越凑越近,直到胸口快要抵挡司剑的后背,轻轻道:“司剑……”

“嗯哼……”司剑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能抱抱你吗?”江寒得寸进尺。

“不能……”司剑拒绝的声音非常小,小到低如蚊蚋。

江寒心里嘿嘿一笑,便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软玉入怀,感到一阵香软。

司剑的身体微微绷直,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竟生不出力气挣脱。

江寒突然凑在她耳边,柔声道:“司剑,是你吗?”

“嗯?”司剑一怔:“你说什么?”

江寒柔声道:“代替宁月的人,便是你对吗?与我同房的人也是你,是吗?”

“你,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乱猜……”司剑声音突然间变得期期艾艾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

江寒将胸口贴紧她的后背,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清晰无比的感受她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司剑,我已经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吗?如果不是你,你不会这种语气,你会直接叫我滚。”江寒在她耳朵旁说道。

司剑便似一下子泄了汽的皮球,脸色通红,期期艾艾的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听到司剑这慌乱的话,江寒心中再无疑虑,那个代替宁月与他同床的人,除了司剑,再无别人了。

江寒道:“司剑,一个跟我同床共枕过的人,我怎么会感受不出来?你身上的这股香气,以及你的声音……虽然你当时作出了伪装,但我岂能认不出来?倘若这样我都认不出来,那也未免太傻了吧?”

“司剑,你还要瞒我吗?”

司剑再无力反驳,只是将脸埋在枕头里,像只胆怯的鸵鸟。

江寒道:“而且啊,宁月也曾多次暗示过。”

“殿下她……暗示过你?”司剑忍不住问道。

江寒道:“在我问及是谁时,她不肯回答,便是在告诉我,那人不是她,毕竟以她的聪明才智,倘若不想说不会做出如此举止……也是她让你教我学剑吧?她让你教我学剑,便是给了我答案。”

司剑没想到原来长公主早就暗示过了,声音低低的道:“你……你早便知道……所以在马上那般欺侮我?你……”

江寒紧紧将她搂住,道:“司剑,那时候情难自控,哪能叫欺侮你?再说了,你当初在床上待我那般,算不算欺侮我?”

被他提及当初的事,她顿时羞不可仰,把脸埋在枕头里。

江寒大觉她这副羞煞了的模样十分可爱,在她耳边轻轻道:“司剑,等回到卫国公府,我便娶你好吗?”

司剑惊讶抬头:“你……你说什么?”

江寒柔声道:“长公主要你代替她跟我行房,那么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给你名份。”

司剑心中又是惊愕,又是欢喜,又是惶恐,又是茫然。

成为长公主的侍女以来,她便如同工具人的存在,即便与江寒做了夫妻,但她也知道有朝一日江寒得知,也不过将她纳为妾。

可江寒竟要娶她,要给她名份。

在这个世界上,名份对女人而言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有了名份,便是江寒真正的女人,可以跟在他的身边,如果没有名份,即便跟了江寒也羞于见人。

哪怕是司剑,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