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练轩中承认在酒里动了手脚(1 / 2)

雄鸡一唱天下白,天光大亮了。两人醒过来,意识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不该发生的事情,都不由呆住了。

匆匆穿好衣服,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大约是昨晚的酒力还没有完全消尽。

凌云颓然瘫坐在锦塌上,沮丧地垂下头,把两只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此时练南春却比他淡定的多。她从容地站起身,面色平和地慢慢走近他,问道:“你后悔吗?”

凌云点点头,“我现在恨不得一剑杀了我自己……”

他现在是后悔得要死。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行为这么不检点,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来,害人害己,搞得一切无法收场。

练南春却不轻不淡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感受?”

凌云抬起有些迷茫的眸子,痴痴地望着她。

练南春神色平静道:“我不后悔!把自己交给最爱的人,我就算现在马上死了,也无憾了!”

凌云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热浪;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酸酸的,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练南春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由此而牵制住你,勉强你去做什么;我们还是信守以前的承诺,你随便去哪里,随便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这时忽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其噪如雷;是练轩中与平明和尚在外面大呼小叫地叫门。

二人一时有些惊惶。面面相觑地对视了良久,凌云才慢腾腾地站起身,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开了,练轩中与平明和尚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练南春故作平静,脸上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意,讪讪地问道:“姑姑,大师父,你们一大早来这里,是有有什么事吗?”

练轩中也不说话,只是以犀利的目光仔细扫描着房里的每一个边边角角,细微到不放过房里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然后她又回过脸,把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停滞在了凌云与练南春的身上。

这更使得凌云与练南春有些不知所措了;凌云正在为自己昨晚所犯的不可饶恕的过错而自责不已,此时面对着练轩中那几乎能杀人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觉的脸上热辣辣的,已先自心虚地低下头去。

练南春亦有些惴惴不安道:“姑姑——”

练轩中冷笑道:“人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现在可不比上一次那样模棱两可了!正所谓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何话说啊?”

两人此时还能说什么,他们只有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不发一语。

平明和尚双手合十,轻噫一声道:“罪过!罪过!尘世中只有这‘情’字难解……”

练轩中一步步走到凌云面前,灼灼如炬的目光在凌云身上逡巡着,那眼神里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她忽然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凌云的脸上。

凌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不由后退两步,呆了一下。

练轩中厉声道:“凌云,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凌云低着头道:“知道。”

练轩中揶揄道:“凌云,我还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与那些好色无厌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啊!瞧你一副仪表堂堂、道貌岸然的样子,岂不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练轩中这番话连挖苦带嘲讽,说的也未免有些过火了。

凌云虽然觉得惭愧,但心里依然有些不悦;他凌厉的眸光一转,冷冷道:“凌云自然知道自己昨晚所为有失分寸,但也请姑姑不要言过其实!是我的责任我自然不会推脱,但不是我的过错我也不会承认——姑姑是明白人,心里自然有数,又何必一定要逼着我把什么都说出来,闹得大家都不自在!”

练轩中不由心里一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云嘴角一扬道:“没什么,只请姑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地沉淀一下,然后再给你们一个答复。”说毕,径自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矜持冷漠的背影。

“咳,瞧这臭小子还挺冲的!”练轩中转过脸对平明和尚道,“大师父,好好盯着他,别让他畏罪潜逃了!”

平明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随之而去。

凌云出了门,独自在山间的羊肠小路上踟蹰着。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觉地脑子里乱极了。

练南春与浣玉郡主的面容在眼前交替闪现着,他不由苦笑一声,自嘲道:“凌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曾经自诩精明,行事果决,可是在这些事情上却为什么总是这么被动?”

可能是方才活动的幅度大了些,这时候肩头上的伤口又一阵阵地抽痛起来。

前边是一块青石,他轻轻吸了口气,踉踉跄跄地挣扎着走过去,坐下身想调理一下有些紊乱气息。

微风轻拂着他鬓角几分凌乱飘逸的黑发,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于是扬起头,怅然望着蔚蓝的天空上那几朵彷徨无依的白云。

他也许不知道,平明和尚此时正隐匿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树丛后窥视着他。

平明和尚耐着性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云,无聊地消磨着一点一滴的、慢得就像缓缓往前爬着的时间,那感觉真是煎熬极了。

终于,他看见凌云慢慢从青石上站了起来,又一步一挨往前走去。

可是只走了几步,却发生了意外。凌云的身子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似乎不知怎么又不小心触发了伤痛;他俯伏跌了下来,捂着肩头的伤口痛楚地低吟起来。

这下可把平明和尚给吓坏了,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余毒未尽,毒伤又复发了?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隐匿自己的形迹了,从树丛后闪身出来,几步蹿到凌云面前,紧张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凌云脸色惨白,已是痛苦地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费力转过痛得有些失神的眸光,无力地瞄了一下自己用手紧紧捂住的伤口。

平明和尚急忙俯下身子,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势。这时候凌云却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他的软麻穴!

平明和尚一顿之下立刻反应过来是中了这小子的“阴谋诡计”了;不由后悔极了,瞪着眼睛大声斥道:“臭小子,竟敢跟我老人家耍这种鬼把戏,快把我放了!”

凌云笑道:“放了您?那您老人家还不得把我给打死啊!您老人家稍安勿躁,六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到那时我也逃之夭夭了,您老人家即使再厉害,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啊?”

平明和尚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不识好歹、阴险狡诈的臭小子,过会儿我老人家穴道解了,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凌云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道:这怎么能叫阴险奸诈呢,这应该叫做兵不厌诈么!”

他笑容一敛,忽然想起了一事道:“对了,晚辈那个令牌现在是不是还在前辈身上,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吧?”

说着,探手从平明和尚怀中把那只令牌摸了出来,瞟了一眼,完好无损,不由莞尔一笑道:“这么多天来前辈一直帮我保管此物,现在终于完璧归赵了,凌云在此谢过了!”

说罢冲着平明和尚深深一揖,然后转过身施施然地走去;只气得平明和尚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凌云方才说平明和尚的穴道六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但他功力雄厚,造诣高深,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冲开了穴道,遂气急败坏、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