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紧急装修(1 / 2)

第259章紧急装修

就像她的国王所说的那样,遗骸莉莉亚安德会说话。

更准确地说,她的诺斯特拉莫语说得与灵族话一样灵便。因为国王下属的血伶人副手瓦基拉·尤里斯女士,在抵达这处国王尤其重视的人类世界时,第一时间就主动为国王发明了一套语言灌输装置。

只需将探针塞进大脑皮层,复杂的生物科技就会推动针头,在一颗健全或不健全的大脑里,刻录下一套完整的语言模块。

之后,只需要忍受几日头昏脑涨的甜蜜疼痛——这象征国王对他们的关爱呢,就能将被灌输的语言运用得熟练如母语。

透过紧贴面部血肉的第二层肌肤,她受赐自血侯科兹的铁栅栏面具,莉莉亚安德看见又一个人类捧着一箱国王要求的礼物,抖抖索索地来到她的面前汇报。

他们为什么总是这副害怕的模样?

“这是用过的煤气灯,有二十年前的碎片,有十八年前的罩子,还有近两年刚生产,现在还能用的……”

“埋在后院。”莉莉亚安德谨遵国王给她下达的命令,将生活类废品往这座临时庄园的后院埋。“还有吗?”

“这……这是格美尔裁缝店十来年前缝的童装,还有同一批的少年服装……”

莉莉亚安德挑剔的目光告诉她,她的国王才不会穿这种花里胡哨、毫无品味的过时华服,把蕾丝、缟玛瑙和尖晶石弄得满身都是。

但这是最近收到的第一份,可以伪装成国王童年时期衣着的献礼,她需要拒绝吗?

“带走,扔了。现在就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大厅门口响起,莉莉亚安德马上单膝跪地,兴奋地向她的国王行礼。不论她有幸见过康拉德·科兹多少次,她都无法克制自己向她无比尊敬的王庭之主致敬的冲动。

“还有你,遗骸。”科兹注意到他忠心的遗骸仆从,忙碌的大脑分出几秒,用于思考对她和其他灵族的安排,“你们全部……回船上去。进网道。在得到我的呼唤前,不要回到现实宇宙,尤其是撞上帝国远征军的舰队……”

莉莉亚安德沉默地点了点她被铁面遮盖的头,毫不犹疑地前去执行康拉德·科兹的命令。

她在庭院刚被修好的铁门处,险些撞上正在大步朝里行走的黑袍人。

黑袍人友善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她擦身而过,同时带着浮夸的惊讶,询问大厅里的康拉德·科兹:“你的伪帝在上啊,真的有必要把这里,在一夜之间,打造成伱生活了足足二十年的幸福小窝吗?”

科兹用一根手指轻柔地推走来给他送童装的人,抓起桌上莉莉亚安德为他列出的礼物清单。

生产在这二十年中不同时段的各种物品,从钢笔、花瓶、见鬼的当地特色孩童益智玩具;到半月弯刀、仪式短剑、利爪拳套与镭射激光枪,现在已经一应俱全地合理分布在整栋楼房的每个角落。

洒上少许人造的灰尘、增添几道岁月的刻痕,短短几天之内,一名基因原体在这间房屋内,二十年来的生活轨迹,已经基本铺设完毕。

科兹放下清单,没有正面回答莫尔斯的问题。

“他们已经抵达轨道?”他问。

“是的,是的。”莫尔斯朝着天上指了一指,“空降舱随时可能砸到地面上,一直砸穿到精金里……提到这个,你的保育舱是不是还在科摩罗?”

科兹脸色一凝,瞳孔本来就大的黑色眼眸很难判断是否又扩大了。“……不,无妨。我的保育舱,必定是沉入诺斯特拉莫的深层地心,与熔岩共居一层,毁灭于地壳流火之中,难以重新挖掘……”

“好吧,好吧。看出来你真的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科摩罗长大了。”莫尔斯笑了笑,“我祝你不会露馅。”

“就像你不曾直言机械佩图拉博的存在;我不知来者三人,在此方世界心性如何。”

科兹向房屋之内走去,检查着走廊的电路,用一块手帕擦去外人来来往往时,向这幢老屋里带来的不恰当的灰尘。

“若有将我与异形视作同丘之貉、并流之污者,岂非冲突立起,争端既出?其为帝皇身畔绕膝数年之金身玉子,我不过今日方归的血腥怪诞之辈……”

“你也知道你血腥怪诞吗,尊敬的夜鬼血侯?”莫尔斯笑道。

“当然!”康拉德·科兹说,调节着他的呼吸,把更多绕口的话憋回喉咙口以下,“我不打算更改,这正是我的喜好……可否帮我再以灵能筛查一番,这栋房子里还有哪些明显的纰漏?”

莫尔斯望向天空,口中喃喃:“这是你的喜好,我不打算参与。”

“那么我会去询问佩图……”

科兹望向城区的一角,在那里,空降舱划过天际,轰然坠地带来的火光与浓烟,正滚滚地往漆黑的天幕里冲去。

——

他的军团旌旗飘动在他的战士,一名出身泰拉的阿维尼氏族老兵手中。一只钢铁的银手绣在黑色天鹅绒上,旌旗边缘反复破碎又多次缝合,用来与历年的战斗相契合。

在他身旁,他触手可及之处,福格瑞姆的鹰旗由他最心爱的那名泰拉裔剑术大师执起,金鹰在深紫之中展翅欲飞。

自两人在泰拉瓦特的相逢以来,他是如此地熟悉这面旗帜,仅次于他自己的军团旗帜,甚至略高于他本人对战银龙阿西诺斯的个人旗面。

距离他稍远之处,帝国之拳的明黄旗帜,毫无意外地落在那个黄甲黑白罩袍的首席圣殿武士手中。

罗格·多恩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凝重如磐岩,他性格中的严厉完全反映在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毫无掩藏之意。

帝国之拳基因原体的执拗,在目前已经回归的原体之间广为人知。有一次,他与多恩几乎就一场战役的战略产生了难以调和的冲突,当时恰好在场的荷鲁斯·卢佩卡尔从中斡旋,才巧妙地缓解了矛盾的激烈度。

不过,那次冲突事件完全没有影响钢铁之手与帝国之拳的军团关系,费鲁斯·马努斯甚至不对罗格·多恩的顽固性格感到吃惊。

毕竟罗格·多恩与佩图拉博走得总是那样邻近,而佩图拉博更是一名广为人知的怪人。

“发送那道信号的信号塔真的在这儿吗?”福格瑞姆动听而满怀疑虑的声音飘在费鲁斯耳边。

费鲁斯专注地听着凤凰的话,回想起几日前,通讯室送来信号时,福格瑞姆那张明亮而满怀喜悦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