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作罢。

沈幼恩在葛尧躺到床上来关掉卧室的灯时，搂住葛尧的胳膊。

“姐……”她轻轻地唤一声。

黑暗中，葛尧的眸光轻闪。一年没听到她称呼她了。

沈幼恩的脑袋挨在葛尧的肩膀上，手心原本想伸向葛尧的小腹，犹豫了两秒，还是没伸，只是问：“那个时候肯定很疼吧……”

这话太矫情，沈幼恩并不想矫情，可这档口她心中最想对葛尧说的就是这句话，便自然而然地说了。

即便沈幼恩气葛尧要她去联姻，即便沈幼恩难以接受葛尧的思维逻辑，在听说葛尧的事情之后，沈幼恩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心疼葛尧。

否则沈幼恩也不会决定回家来了。

关于葛尧这次流掉的孩子的父亲，沈幼恩这会儿已经心中有数。

先前沈幼恩见阿公的时候，没有跟阿公打听消息，是不想被阿公知晓她和葛尧的不愉快。她不也在阿公面前极力否认她这一年是离家出走吗？

葛尧其实还没有和柯家建立确切的联姻关系，所以知道葛尧近来和柯家走得近的人并不多。

架不住沈幼恩在雨都的几个玩得好的朋友都是同一阶层、同一圈子的朋友，多少有所耳闻，沈幼恩旁敲侧击一番，结合各方传闻，知道了葛尧和柯伟豪往上的一个哥哥应该在谈恋爱。

柯家如今的当家人柯有良，和沈幼恩的父亲葛耀堂是同一辈的人物，也是目前五大家族各自的主心骨里最年轻的一位。

柯有良如今已是二婚，除了柯伟豪，其他子女都是柯有良和前妻的孩子。柯有良的第二任妻子比较神秘，极少有人见过她。但谁都知道柯有良很喜欢他的第二任妻子。

葛尧之前要沈幼恩跟柯伟豪联姻，除了柯伟豪和沈幼恩的各方面条件最相当、最合适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柯伟豪的母亲是柯家当家人的心头好，柯伟豪身为幺子也最受宠。

如今葛尧自己的恋爱对象，柯伟豪的那个哥哥，柯伟骐，虽然风评还可以，但沈幼恩非常不满意。

对方比葛尧大十岁，都步入四十的行列了，而且是个二手离异男，不过和前妻没有孩子罢了。

总归是葛尧自己挑选的对象，沈幼恩自然不会当着葛尧的面数落葛尧的眼光，或许那个男人除去葛尧所需要的家庭背景之外，的确有些招葛尧喜欢的过人之处。

沈幼恩能表达的只有自己对葛尧的心疼。

葛尧倒是回她道：“还行。”

沈幼恩问：“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流产吗？那边不关心你流产的事儿吗？”

葛尧也没有故意不想告诉沈幼恩，只是在餐桌上那会儿，她不想要被沈幼恩讨价还价。

何况这本来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儿。

葛尧松口道：“我没发现自己怀孕，没注意，不小心流了。流了才知道原来怀孕了。柯家那边不知道我流产。意外的孩子，又意外地没了，没必要说。”

沈幼恩蹙眉：“你也没告诉柯伟骐？”

“嗯。”葛尧点头，“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回答，也等于葛尧验证了沈幼恩打听到的传闻，葛尧的对象果然是柯伟骐。

闻言沈幼恩不禁从床上坐起来，于昏暗中注视葛尧：“流产了也不告诉他。你对那个柯伟骐，究竟有没有感情啊？”

葛尧说：“你应该已经听多了一句话。”

沈幼恩：“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