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细祖就把装在文件袋里的厚厚一叠东西给沈幼恩送过来。

里面全是关于葛尧生母的资料。

沈幼恩无力阻止细祖这种老派的行事作风——就是说，昨晚她交待完新事情之后，细祖又绕回这件事，坚决要亲自给她送来纸质资料。

是的，连沈幼恩提出发电子版的就可以了，细祖也说要送文字版的。

沈幼恩就让细祖送了。她就当切身体会一下从前阿公的感觉。

葛尧出门的时候碰上细祖，不免问了沈幼恩一嘴。

沈幼恩说：“这不是之后很快要自己扛项目去历练了嘛？我跟阿公借了个人来用，否则身边连个心腹都没有。”

葛尧微一蹙眉，反而往里走：“你跟我来一趟。”

沈幼恩从善如流，随葛尧进了葛尧的书房：“什么事这么正式？”

葛尧的表情些许严肃：“我知道你跟你阿公关系很好，你阿公也不屑探听葛家这边的事情，借人给你是真的你有需求。但你应该有避嫌的意识，葛家的生意就是葛家的生意，不要和林家那边牵扯，否则以后万一有什么问题，就不清不楚了。”

沈幼恩确实忘了这个问题：“嗯，以后我会注意，谢谢提醒。”

她没解释，实际上刚刚她只是随口一说，细祖真实的作用只是帮她调查点讯息和资料而已。

葛尧见她并非敷衍，没有再就这件事多跟她啰嗦：“如果你需要用人，一方面你得自己现在开始要学会培养，另一方面，目前短时间内，我这边可以先借人给你。“

“或者你直接要过去也没问题。”葛尧又说，“一个马票嫂一个炳叔。他们以前都是跟在祖母身边的老人，你也都认识。你需要哪一个，我去问问他们的意见，让他们其中一个到你身边。”

沈幼恩的两只手都捂住了自己脸，又惊喜又为难：“来我身边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好难选噢，怎么可以让我做选择呢？我想两个都要。”

葛尧：“……”

沈幼恩收了自己故作夸张的表情，狡黠一翘唇角：“开个玩笑啦姐。”

葛尧平静地说：“你想两个都要，也可以。”

沈幼恩明白，她就算两个都想要，马票嫂和炳叔可不会都愿意来她的身边。

不是因为马票嫂和炳叔不喜欢她，而是马票嫂和炳叔都是理性的人，葛尧才是当家的，他们怎么会陪沈幼恩小打小闹，拿葛家的生意开玩笑？

不过沈幼恩顺着葛尧的话，特别脸大又特别厚脸皮地道：“那就麻烦姐帮我两个都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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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祖还在外面等着。

沈幼恩让细祖去忙自己的：“辛苦你送这一趟了。”

细祖却是说：“表小姐，雄哥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不再过问林家的事，只听从你的差遣。”

乍然之下，沈幼恩是意外的，不过阿公要送人给她，又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于是沈幼恩临时给自己增加了一个行程：去见阿公。

今天大年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