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缓缓睁开眸子，看着面前一如曾经恭敬的龙曜，从修炼状态中退出。

“你恨我么？”龙啸天沉声问道。

龙曜抬起头，如实说道：“如果不知道真相，或许会吧，但知道了之后，就没什么了。父王你虽然是龙王，但也有一些事情是做不到的，我既然是你的儿子，也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这一次，光我一个是不够的。”

龙啸天神情有一丝诧异，道：“你知道了多少？”

龙曜思索一下之后，道：“我现在知道的真相，已经有一条条线索拼凑了个大概，我想父王知道的未必比我多，我现在缺的是父王和星隐大人的计划，请父王先告诉我。”

龙啸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倒学会了跟我卖关子，坐下吧，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龙曜立即从跪姿转变成盘坐的姿态，双手放在大腿上，神情严肃。

龙啸天道：“那就从星隐的预言开始说吧，在你百岁宴上重现出地狱冥炎这个神迹的时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你镇住了，唯独星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安，回去以后，他做了第一次星灵占卜，记下预言。”

龙曜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这次预言的结果应该是，地狱冥炎代表的是神迹，同时也是灾祸，因为占卜出来的未来全都是模糊的，所以不得不在之后进行多次占卜。”

龙啸天神情不变，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些赞许，“不错，第一次

占卜的结果，大致就是你说的这样，当时星隐跟我提过一次，但我也有所意料。

地狱冥炎本身是神迹，如果你完全掌控了这股力量，我的继承者非你莫属，但是跳过龙王试炼直接决定龙王之位，这本身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若你只是拥有而非掌握，那么其他分支，都不会服你。

你小时候看过那么多龙族古籍，应该知道规矩，若是龙王的实力和品行名不副实，那么各大分支族长联合起来是能够罢免龙王的。”

龙曜点了下头，道：“我知道，老师当年也提醒过我。可是我们对地狱冥炎的了解也不完全，这次我出去，知道了地狱冥炎的本质，我明白它根本就不是我现在这个阶段能掌握的，也根本不可能通过这个法子成为龙王。”

“地狱冥炎的本质？”到了龙啸天这个层级，能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但地狱冥炎确实是一个。

龙曜道：“地狱冥炎，实际上是法则之力，以黑暗本源为载体，地狱冥炎只是它其中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法则之力又是什么级别？”龙啸天问道，这又是一个新的名词。

龙曜道：“法则之力是能超脱这个世界生命层次的存在拥有的标志性力量，用最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法则之力就是神才能拥有的力量，龙族的暗翼先祖，就是一尊拥有永恒寿命的神。

只不过，它所拥有的黑暗本源，也并非是

它天生拥有的，而是被更强的创世神赋予的，赋予它黑暗本源的创世神，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最大敌人黑暗之主，其真实的名字叫辉夜。”

这一下，龙啸天是真的被惊到了，再也无法淡然处之，“这你是听谁说的？”

龙曜道：“是源之精灵族的先祖灵曦说的，她是和暗翼先祖并称为远古六王的存在，父王你应该听说过。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目前已经见过另一个创世神，生命之主，单名一个树字，我现在叫它树爷爷，不过它自己说它是没有性别概念的特殊存在。”

龙啸天瞳孔一缩，连忙问道：“他们真的还活着吗？我能见到他们吗？”

龙曜连忙向龙啸天压了压手，劝告道：“父王您别激动，我马上接说。”

龙啸天神情严肃，等着龙曜往下说。

龙曜道：“掌握了法则之力的神，寿命是永恒的，它们不会衰老，但是会被杀死。现如今还存活的神只有九个，那就是三个创世神，生命之主、光明之主、黑暗之主，还有黑暗之主创造出来的冥暗六魔，其他的全都陨落了，灵曦只剩下了一道不全的灵魂，需要靠外物保持灵魂不散。”

龙啸天面色凝重，问道：“你认为我们对上这些神有几成胜算？”

龙曜毫不犹豫地道：“毫无胜算，神之下根本撼动不了法则之力，同它们战斗只有被屠戮的份，创世神我们更抗衡不了。我们唯一机会

就是得到远古六王的传承，这样还有机会和和冥暗六魔一战。”

可龙啸天却是想到，龙曜当年第一次喷出地狱冥炎的时候，虽然把龙炎鳞弄得颇为狼狈，但是龙炎鳞确实是把当时那个地狱冥炎火球给击破了。

所以他对龙曜说的神之下无法撼动法则之力产生了质疑，于是也提到了这件事：“你当年第一次喷出地狱冥炎的时候，可是让龙炎鳞闹了个大笑话，虽然后来证实了不是他的问题，但那一次也说明了，这法则之力，并不是我们不能破坏的。”

龙曜摇头失笑，道：“父王，我当时喷出的地狱冥炎，打个比方就是一根头发丝，老师他当时用的是破元爪击，这有可比性么？我也不否认我当时喷出的地狱冥炎是被击破了，可当头发丝拧成了一根线，一股绳甚至是一张网的时候，我们要用多少力量，才能把它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