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妥帖

姜韶华说的话，实在合郑太后的心意，无一不妥帖。

郑太后听着顺耳，看姜韶华愈发顺眼：“韶华，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姜韶华捧住郑太后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掌心里，轻声道：“有伯祖母的庇护，韶华才有今日。以后韶华愿全力为伯祖母分忧。”

郑太后心里很是满意，精神松懈下来，愈发疲倦。

姜韶华柔声道：“季太医开了药，我替伯祖母去熬药。”

郑太后嗯一声。

赵公公在心里给郡主比了个大拇指。

姜韶华轻声道：“伯祖母写信给我的时候提过一回，我就记下了。”

郑太后打起精神：“请太子进来。”

赵公公去点燃宫灯，素芳姑姑去传膳。天子丧期，宫中一律戒荤腥。跪在灵堂里的官员们，只有馒头配着凉水。后宫里也是一样。

姜韶华心里微凉，轻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赵公公悄然上前：“郡主远道赶路，片刻未停就进宫来，一定累得很，这儿有奴才守着。郡主先去歇一歇。娘娘要醒了，奴才就去叫郡主。”

郑太后睡了一个时辰，慢慢醒来，睁开眼，一张略显稚嫩却又极为美丽的少女脸庞印入眼帘。

这三年来赵公公私房丰厚，得了南阳王府诸多好处。不过，赵公公也时时在郑太后耳边吹风，说南阳郡的好话。姜韶华能和郑太后维持良好的关系往来，赵公公功劳着实不小。

“韶华见过太子殿下。”

郑太后有刹那的恍惚。

姜韶华起身相迎。太子接连跪灵二十几日，早已疲惫不堪。在伴读们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了寝室。

宝华公主她们都在后宫内灵堂里跪灵，太子守在灵堂里，现在郑太后身边空虚。郡主来得正是时候，孝心也尽得恰如其分。

姜韶华陪伴郑太后用了简单的晚膳。以她的饭量，自然远远不够。初来乍到，也就只有忍一忍了。

姜韶华也红了眼眶，双手紧紧抓住郑太后的手：“太子堂兄还年少，这大梁宫廷需要太后娘娘撑着，朝堂更需要太后娘娘，娘娘一定要撑住。”

郑太后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郑太后这里，只多了两道素菜。

姜韶华嗯一声：“伯祖母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伯祖母。”

“太后娘娘，”赵公公悄步来禀报：“太子殿下来了。”

郑太后最厌恶喝药，勉强喝完后，一定要吃几个蜜饯。还没等张口吩咐，她最喜欢的桃肉蜜饯就到了嘴边。一方丝帕轻柔地擦拭她的嘴角。

赵公公也就不再多劝了。

“多谢赵公公美意。”姜韶华压低声音：“我年轻力盛，还撑得住。”

“皇上就是被这噩耗生生气得归了天！”

郑太后听得心潮澎湃，泪水很自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