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球剧烈颤抖了一下，一股雄厚的灵魂力量外放，将大殿的结界强化了许多。片刻后，撒旦昆顿终于开口道：“没错……”

确认自己的猜测无误后，曼菲斯特表面上非常惊讶，但心里却暗自窃喜。身为高傲正统魔族的他们，自然与从天界变节过来的堕落天使不和。正统魔族军与堕落天使刚合并时，虽然双方在战场上一致针对天堂军，但备战时期，却时常有摩擦。而跟随路西法的变节大军一同进入魔界生活的堕落天使子民也难免不会与当地的正统魔族子民产生矛盾。起始时期，双方的小规模冲突几乎天天发生，而大规模冲突则是每周必有一次，甚至发生过万人以上的械斗。不过在路西法的努力下，常规部队和普通子民中的矛盾逐渐得到化解，自十五亿年前最后一次因为一名堕落天使女孩抢了一名正统魔族男孩的棒棒糖，而引发两人亲密的肢体冲突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可以说，在常规部队和普通子民中，双方已经无视种族的区别。唯有在高级将领和魔王之间，依然存在种族差异而引起的内部矛盾。

假惺惺地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曼菲斯特忙说道：“yr！就属下看来，路西法为我地狱魔族做出了莫大的贡献，立下诸多汗马功劳，而在针对天堂的众神末日中，他也表现突出。为何……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呢？”

撒旦昆顿看着曼菲斯特激动且焦急的神色，自然明白后者在猫哭耗子死，不过也没点穿，缓缓道：“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曼菲斯特！路西法可不是普通的货色，他是个极具野心的魔王。否则的话，他不会抛下天界的一切，投靠我魔族。起初，这么多的天使军团确实是个不错的棋子。不过经历了几十亿年的变故后，就连我魔族的万恶之源也早已拥有了诞生堕落天使婴儿的能力。那么，制造这对我魔族有利局面的路西法的用处就变得越来越少了。本来，他是个强大的战士，可以为我魔族撑起半边天空，不过就之前许多事情来看，他越来越危险了！”

“大人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内加尔吗？那位德高望重的中高阶魔王统领了五万名权天使级别的堕落天使特殊部队。”

“属下记得，这位非常有才华的军官被叛徒卡巴斯借加百列之手杀害了！”

“不……”撒旦昆顿阴沉道，“杀死他的不是加百列……而是……路西法！”

“这……”这回，曼菲斯特可真露出惊讶之色。

“当初两军已经两败俱伤，而路西法正是趁着这个增援机会，亲自杀死了内加尔，然后让八大堕落天使肃清了他的部下。”撒旦昆顿继续道，“还有……他瞒着我们的耳目，将一个普通人类女子的灵魂送入时间与空间的尽头，这是众神的禁忌！神怎么可以怜悯一个人类？还有！私藏人类叛徒疾风之狼，并且隐瞒他已经得到布雷德所拥有的水晶灵柩的力量，这也是死罪！还有！在众神的末日战役中，他与炽天使米迦勒进行过对决，却在最后关头没有痛下杀手，甚至放过了他，这已经足以证明了他有背叛的意图。还有！秽土战役中的海神之域事件……”

曼菲斯特洗耳恭听！

“海神之域的人间海底古代火山群封印被天堂军解开，引发了盖亚大洲的天灾，杀害我无数魔族军将士！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是因为海神之域的原因造就了天灾，但当事情发生后，他竟然在一个小时内就发现前者封印被解开，立即孤身一人赶赴那里，与大天使，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一起封印了火山群。”撒旦昆顿喃喃道，“一个小时……实在是太短了！他几乎是连调查的功夫都省下，直接去了海神之域。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天堂军的行动，他会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动吗？还有，在再次封印时，我们的侦查小队还见到了那里有人类的影子。他们正是拥有八星之石的那些疯小子。”

“yr……可是……”曼菲斯特这回可是出自内心的感到疑惑，“这些证据难以连成一线啊！”

撒旦昆顿笑了笑道：“抛开其他原因不谈，他明知天堂军有所行动，却不派部下去阻止，还私通人类，让这些蝼蚁自己去拦截天堂军，已经是死罪。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便可以以这些事实认定他是置驻扎在盖亚大洲的将士们的安危于不顾。加上之前的罪名，便可治他的罪。曼菲斯特……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魔界，永远是魔族的魔界。只要他去了，群龙无首的堕落天使就会真正融入我地狱魔界。更何况，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

“属下……明白！y，y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