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冻青 别给攮死就行(2 / 2)

“有点手把子,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他对咱这片山挺熟悉,多揦个揦个(亲近)不犯毛病。”

王虎说:“二哥,今个大喇叭说双峰岭身后有狍子踪,咱明天去瞅瞅啊?”

“恩,别抱啥期待,咱就当算溜达了。”

他们临走时提溜着松子和榛子,徐宁进屋找徐老蔫唠两句嗑,便回屋给狗崽子喂了点肉条。

现在花狼和独眼知道熊肉好玩应了,瞅着徐宁手里捏着肉挑就扑了上来,仨黑狗就差了点,不过他们性格挺爆,见徐宁只喂花狼和独眼,气的原地蹦跶嗷嗷直叫唤。

徐宁寻思等过一阵就给它们扔当院试试口,猎狗这玩应得从小拖,等长成半大以后,放到山里就好拖多了。

徐宁、李福强和王虎连跑两天山,每天奔走四五十里地,只瞅着了狍子、鹿的老踪,在双峰岭附近没瞅着新踪,估摸是去大秃顶子上那头了。

不过他们搁山里瞅着两颗榆树和桦树上寄生的两团冻青,这冻青可以祛风湿、补肝肾、强筋骨、安胎等用处,主要寄生在榆树、柞树、桦树等乔木上。

王虎上树将两团冻青采了下来,上面没有果,哪怕有也被鸟吃没了。

回到家中稍作处理,刘丽珍就发话了,给王淑娟留着备用,兴许来年就怀上了呢。

搁家歇两天,徐宁和李福强、王虎又去跑山了,这回没走空,去往白石砬子的半道碰着一窝野猪,三人两颗枪,留下三头,但战线拉了足有一里多地,因为野猪受伤逃跑,他仨在后头撵了会。

这三头猪拢共不到五百斤,都是将近两百斤的老母猪和黄毛子。

但这天他们仨回家时已是六点半多钟,由于路途较远,三人搁半道笼火烤了点肉吃。

回到家徐老蔫站在徐宁旁边嘀咕:“诶呀,有些人不爱起早贪黑呀,渍渍,这咋还摸黑回来呢……”

没等徐宁说话,老妈就给他好顿骂,将徐老蔫骂的当即缩脖回屋去了。

李、王两家分了头黄毛子,老母猪留半扇明个烀了吃,将剩下的半扇割了点肉,再拿点熊肉给孟瘸子送去了。

孟瘸子在家,徐宁就进屋坐了会。这时候就不怕旁人传闲话了,毕竟老爷们搁家呢,招人客啥的方便。

不过孟紫烟没搁家,她和刘芬芳去她姥家了,听说她姥身体不咋好了,趁着年前多去瞅两眼,兴许年后就费劲了。

过晌午之后,徐宁将剩下的俩熊掌、三十斤熊肉、一头黄毛子和俩罐头瓶熊油放在小爬犁上,拖着去了于开河家。

于开河很高兴,他本想着徐宁从望兴回来,将他嘱托的事儿忘了,没成想徐宁清晰记着呢!

徐宁告诉他,等年前再给他整点肉回来,哪怕整不着狍子、鹿,也能多给他整点猪肉,再拿点山鸡、跳猫子,咋地也够他招待姑爷子的了。

临着他出门往家走前,于开河直接往他兜里塞了50块钱,徐宁也没跟他撕巴,这事是早就讲好的,撕来撕去显得太假咕。

12月22日,农历11月11,冬至。

这天徐、王、李、刘四家老娘们聚在一块,研究着包啥馅的饺子,最终定下来包三样馅,萝卜粉条、酸菜油滋啦、白菜熊肉,而且全都得使熊油和馅,又定下几道热菜、凉菜,就在外屋地干起了活。

王虎和李福强去南山遛套子了,徐宁则搁下屋的缸里装了点早前老妈她们包的挂蜡冻饺子,捡了两块熊肉,再去老刘家打了十斤酒,捡了五斤槽子糕。

徐宁的想法是,马六连大皮窝都告诉他搁哪了,他肯定也不能太抠门,人都是相互的,必然得差不多点。

虽说徐宁没去大皮窝溜达,但他知道马六这老爷子不能编瞎话,他肯定是瞅着过才敢说的,否则他这么大岁数胡咧咧啥呀?

再说他性格和柴兵差不多,都是性情人,断不可能拿这事撒谎。

刚到地窨子附近,徐宁就瞅见马六正在劈柴,马六扭身抬头瞅见是他当即就笑了。

马六没咋客套,近前就抓过徐宁手里的酒,嘀咕:“这回咋整十斤呢?”

“今个冬至么,咋,搁山里头待猛着了啊?”

“滚犊子,我特么不知道冬至啊,这啥玩应啊?”

“我妈她们包的白菜馅饺子,还有两嘎熊肉。”

马六瞅着饺子等东西,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无牵无挂十多年早已习惯了,如今徐宁横空拦道,给他整得差点掉眼泪。

但马六肯定不能将心思流露于外,所以让徐宁进屋后,他就给沏了点刺五加茶水,然后他自个倒碗酒喝着。

“你那套子我天天遛三趟,但我瞅附近没有狍子的新踪,得些日子呢。”

徐宁笑说:“遛三趟嘎哈呀,遛一趟就够用。这些日子不知道咋回事,我进山啥玩应都瞅不着,空跑好几回。”

“别说你了,我成天搁山里溜达也见不着啥玩应,这天越来越冷,牲口都不爱挪地方。”

“备不住啊。”

马六抿口酒,“你去白石砬子了么?”

“没有,哪有空啊,我不是接个活么,给人打牲口呢,这些天没给我急犯病。”

“急啥呀,他要啥玩应?我这要有你就拿回去。”

“不用,他过年前使,这离过年还有四十来天呢,咋着都能对付够数。”

马六瞅着他点了点头,心里寻思:这小子还挺有定力呢,大皮那么大诱惑都能经得住?属实有两把刷子。

“上回你来,我没问你,要是真抓着李三偷狍子,到时候咋整?”

徐宁低头笑着:“大爷,你体力咋样?”

“啥玩应咋样,我成天走二十里地不当事,啥意思吧!”

徐宁眯眼说:“你要是抓着李三偷狍子,就给他撵到庆安,进屯子就嚷嚷,咋样?”

“诶我艹,你小子够损啊!那我还想攮他呢?”

“攮呗!别给攮死就行,剩下事我办。”

“艹,他栽赃我,我攮他咋地……”

马六像是没听清,待回过味,咧嘴笑道:“你小子……我就说咱俩对撇子!啥事没有,用不着你办,我这老大岁数,随便他咋地都行,我就瞧不上这种人,玛德,当年……诶,拉倒得了。”

马六摇摇头,不再去遥想过往那些事了,“小子,你晌午搁这吃,我顿点土豆干啥的。”

“行,晚间黑你再自个煮点饺子吃。”

马六点头:“恩,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