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没有任何人打扰。

陆然和秦舞瑶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两人在瑶池仙境走走停停，时而停下来休息休息，望着天边的云海发呆。

时而飞至九天云霄之外，看着身边流云彩霞一晃而过。

陆然丝毫不觉得无聊，反而十分的惬意。

这是下界签到十万年都未曾体会过的。

最高天的断崖边。

两人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看着下方的中州大好河山，愣愣的发呆。

“这十万年来，你在下界，是如何度过的？”秦舞瑶忽然问道。

“等待飞升，遥遥无期，甚至我觉得都没有希望了，闲来无事，就收一些徒弟打发打发时间。”陆然随口说道。

但反应过来秦舞瑶不喜欢他收入，于是又沉默了下来。

秦舞瑶愣愣的没有说话。

不多时。

陆然也问道：“你呢，飞升之后，应该很辛苦吧？”

当时的秦舞瑶飞升，陆然还没有徒弟，她一个人飞升灵界，孤苦伶仃一个人，没有任何依靠。

比其他蓝宗弟子飞升要辛苦的多。

其他蓝宗弟子大多数都有师兄弟师姐妹扶持，虽然遍洒九州，但彼此相互照应，倒也不至于太过于凶险。

弱肉强食的世界，秦舞瑶当年一定不轻松。

听到陆然的问话，秦舞瑶愣了愣。

点头道：“辛苦，的确辛苦，每天都要提防数之不尽的骚扰和凶险，小心翼翼，但我天赋还不错，修仙一途也算顺风顺水，有惊无险的成为了仙帝。”

秦舞瑶说的很简单。

但成为仙帝前的几万年，可以想象秦舞瑶过的并不轻松。

陆然本想安慰的，但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倒是在此时，陆然大概体会到了秦舞瑶的痛苦。

当初的秦舞瑶，意气风发，年少飞升，大好时光，却没等来陆然，反而一个人在这灵界孤苦伶仃九死一生的修炼。

接近十万年的时间过去了。

秦舞瑶已经不是当初的秦舞瑶了。

她的思想扭曲改变，陆然可以理解，大概在秦舞瑶的心里，她是有些恨意的。

但不是来自于陆然，而是来自于天道。

该死的天道压制了陆然接近十万年！

秦舞瑶身为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年华，最凶险的一段时光，却没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种痛苦，可以理解。

陆然十分心疼，换做其他的女孩，早不知道变心了多少次了，将陆然忘到了九霄云外都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可秦舞瑶，不但坚持一心，还在陆然没有飞升之前，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虽然天道肉身这个计划有些疯狂，但看得出秦舞瑶的努力。

“等到我天道肉身替换成功，不管我有没有成为天道，脱离天道的束缚，只要我还活着，我带你游历大川，看遍这灵界的山，世间的河。”陆然沉吟着说道。

闻言。

秦舞瑶扭头看了眼陆然。

眨了眨眼睛，道：“你这是在补偿我吗？”

补偿？

陆然摇了摇头，道：“不算，因为这也是我在下界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情，也是我觉得修仙的终点最为惬意的生活方式。”

秦舞瑶苦笑了一声。

道：“我很想告诉你我愿意，但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可惜我也不再是我……”

到底她还是有些怨恨的。

如今的这种生活方式，似乎有点太迟了。

已经成为了仙帝，九州河山，随便逛逛怕是都要到了头。

那之后呢？

还是被桎梏在这个世界，桎梏在这灵界，永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