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求说令人意外也确实让沉烺有些惊讶，但同时也在情理之中。

凉冰的情谊虽然隐藏得深但也不是无法探知，凉冰的喜欢他心里有数，但无法回应。

先不说两人的身份不允许，就单论凉冰的情谊便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沉烺不介意爱人惦记他的能力，人总要有所图，就如他执着于鹤熙的智慧与美貌，贪恋凯莎的霸气和偏爱，世间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喜欢，但凉冰不一样。

凉冰的喜欢中掺杂的利益味道太重，她太过迫切的需要自己去引领和指导，接纳了她就必须要同时接纳那澎湃的野心和欲望，这对于一个政治菜鸟而言太沉重了。

鹤熙的爱没那么多需求，她只要和爱人相守一生，而沉烺也是如此。

凯莎的爱有些要求，但那些要求和沉烺的三观顺行，他只要正常工作就能实现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这点要求聊胜于无。

而凉冰的爱情附加的要求就太多了，她要获得与凯莎之间的胜利，她要宣扬堕落与自由的理念，她还要恶魔文明走向更好的未来，她更要研究她的毕生所爱，啧，累死他得了。

“我是天使先知，自始至终都是隶属于神圣凯莎的智者，我不可能背叛。”

“我没有让你背叛，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指导恶魔的发展，你当时的言论我回去有仔细思考，随意散播恶魔种子确实摧毁了很多美丽的星球，这一点我承认，我也愿意改变。”

沉烺眼前一亮，哟，这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凉冰竟然要改变？

“这很好啊，你乖乖的，我也会劝说凯莎不要抓着恶魔不放，你们姐妹之间各自安好便是宇宙最大的幸事。”

天使与恶魔的大战间接摧毁了多少文明？沉烺都数不过来，顶尖文明跺一跺脚下面的低级文明都得跟着抖三抖，从宏观上来看，只要凯莎和凉冰这对姐妹不打架，那宇宙在大趋势上就是和平的。

“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也怨我，但我在当时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方法了，你不知道那时的凯莎有多么偏激，她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凉冰很委屈，但凡凯莎有沉烺在时的一半温和，她都觉得她们姐妹之间不至于决裂。

沉烺也知道凉冰的委屈，连鹤熙都吐槽了，可见当时凯莎的脾气得暴躁成什么样了。

“我明白的伱苦衷，所以我不打算和你翻那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我们只讲未来。”

“可我现在找不到未来，恶魔该如何继续发展呢？”

“我不懂政治，也不懂文明发展趋势，但直觉上我不觉得你找不到方向，凉冰，你是一个智者，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直言告诉我呢？现在向我索求任何你想要且我能做到的事情是你的权力啊。”

沉烺不懂凉冰为什么要转弯抹角，她一个当了几万年的女王会因为发展方式发生了些改变就不知道该如何前进了？他可不信。

沉烺的直白让凉冰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委婉：“如今我和凯莎之间最大的误会都解开了，有你在凯莎的领导不会再出现偏差，我也没必要非跟她打个你死我活，我想要重新捡起我学者的身份。”

“这个想法很好啊，需要我告诉你时空基因的位置，还是想先研究研究我的能力？”

“你不介意我研究你？”

“为什么要介意，我是个文盲，一直都在摸石头过河，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如果你能研究明白那对我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沉烺的坦然让凉冰的精神放松了些：“如果是这样，那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关于人情吗？说说吧。”

“我希望你能重拾对我的信任，在天使面前我可能再也做不了天启王，但在你面前我觉得我依旧可以。”

沉烺感知了下凉冰的意思，认真的点点头：“如果这是你使用人情的方式，那我愿意将你重新视为已经逝去的好友：天启王凉冰，并与你恢复万年前的联络方式，到时你有任何疑惑都可以直接来询问我。”

沉烺的应允让凉冰很高兴，但对方的话语中的态度让她有些难过，因为人情沉烺允许了，那如果没有这个人情，沉烺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准备再与她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