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的坦诚让凯莎有些错愕，复杂的情绪自心底攀升，乱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难过吗？不算，她很欣赏沉烺，鹤熙是她的挚友，两人如果能在一起她一定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可若是这份情绪是喜悦，凯莎又没办法开怀大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凯莎浅笑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动心的时间现在已经说不准了，感觉从听他教导我制作第一代天使基因时就有些不一样了，到后来这份感情在心里越滚越大，等发觉时就已经没办法抽身了。”

鹤熙说着面露无奈，她不喜欢争权夺利，沉烺亦是，她有出色的科研能力，沉烺有强大的预知能力，但由于沉烺的基础知识太差，两人在一起研究时总是会闹出很多乐子，让本枯燥乏味的研究多了不少趣味。

凯莎看着鹤熙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通常充斥着疏离感的蓝眸此时只有一片温柔，她的感情没有丝毫掩饰，汹涌得反复只要开一个小口就会彻底失去控制。

看着这样的鹤熙，凯莎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口干，她抿了口茶继续道：“那为什么疏远了他呢？沉烺跟我说你曾是他最信任的女天使。”

闻言鹤熙顿时长叹一息：“沉烺很怕寂寞的，他这个人没谈过恋爱，为人又过于坦率，一旦动心肯定会无法自拔，可我有工作，一时半会也没办法退役，若是赶上战事和科研工程肯定就没时间陪着他了，他会难过。”

“可爱情的真谛并不在于朝夕的相处啊，只要是真爱，只要精神上有持久的共鸣，那短暂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是女天使的爱，沉烺受不了，在他的思维逻辑里感情的维系就是需要陪伴的，如果没有陪伴那一切都是空话，我和他的关系最初生疏了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一点。”

说这话时鹤熙真的是很绝望啊，她不过就是忙了几年科研没去看沉烺，再一扭头沉烺跟她的关系直接回到解放前，那生疏得好像是刚认识一般，沉烺在她面前都没有跟若宁自在。

为此鹤熙还特意问过沉烺原因，沉烺是这样解释的：

‘我永远不信距离产生美，距离只会产生距离，对于天使而言，时间可谓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如果连这都不愿意分给我，那我又凭什么相信那个人口中说的爱意，就凭我的感知吗？’

自此鹤熙便明白沉烺的意思了，沉烺的感知很敏锐，他当然能靠这个确定对方是否真的爱自己，但如果后续没有跟上足够的行动，那他就会觉得这个爱靠不住，也没有任何值得回应的地方。

这让凯莎有些意外，她真没想到沉烺那么一个孤僻的人竟然如此渴望陪伴，甚至于把这一条划入择偶标准的必备。

倏地，凯莎忽然能够理解点沉烺那种奇怪的爱情观了，就是因为害怕孤单和失去吧，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自然就不会有过多的失望。

鹤熙发觉凯莎情绪有些低落，疑惑道：“怎么了凯莎，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沉烺之前对彦表白，细细问过后却又说自己的喜欢是有距离的喜欢，这或许就是因为他怕孤单和失去吧。”

“伱细说一下吧。”

鹤熙在听过凯莎的描述后，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沉烺不害怕失去，他是先知啊，一段感情会如何发展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他那个性格又不是喜欢扭捏的，真动心了肯定会发起追求的。”

“那什么叫有距离的喜欢呢？”

“就是一种特殊的欣赏，既是对这个人的内在的喜爱，也是异性间的相互吸引，但这些并不是喜欢，所以即便沉烺对彦表达了类似心动这样的感受，但其实现在的他不怎么在乎彦的心到底在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