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说话吗？”夏其妙看着九二，“那我来说。”

“你知道医院的太平间有多冷吗，那种寒意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戳入毛孔，扎进骨头里。”

“我不明白，明明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转眼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警方说你是自杀，院长也说找到了你的遗书。遗书我看了，是你的字迹。”

“你写‘病情复发，精神压力过大，经常出现幻听幻觉，承受不住，我想要安宁和清净’。”

“你写‘自杀是我在清醒状态下做出的选择，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

“你写‘对不起’。”

“诡格碎片？”夏其妙的声音同步到众诡格这边，集体安静下来。

“你是指她没提宋桥婷换药的事情啊，”九七不想谈别的，只重提它说过的话，“两种可能，要么她没查出来，要么她查出来了但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院长那么说，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是开殡葬公司的，才这么忽悠我们的吗？”九五啧声，“她对内对外都这么讲，才好让别人在她那花钱。”

“别哭，姐姐。”九二有些无措，抬起手想要帮她抚去落下的泪，但是还没碰上就又缩回去了。

她带有泪痕的那半张脸显得哀伤，另一半却显得漠然，她的手从他的脸滑到脖颈的位置。

【w--03异常能量爆破器已调至最大功率，第一发已击中，第二发已击中。】

【道具-束缚项圈（级）已生效，主动戴上的永远是最难解开的。】

“九二受到攻击了。”九四叹了声气。

“可是也花太多了吧，马上那个玩意又又又要改规则了，她现在买的道具很可能要变成废纸。九一，能不能联系下九二让他自爆啊，给姐姐省点源力。”

沉默蔓延在它们中间，它们此刻的想法出奇地一致，但没有诡格敢提，怕开了这个头，之后的事态就控制不住了。

“院长的影响太深了，她一直在教我们，入土为安，不能扰死人的安宁清净，”九四又叹声气，“姐姐肯定觉得我们现在不得安宁，想送我们一程。”

他掐着掌心，掐着里面已经睁开的不断停转动的眼珠。

“变成这样，你很痛苦吧，不要害怕，姐姐会……”

“她没有提到宋桥婷换药的事情。”

夏其妙说不下去了，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在她脸上划出道浅浅清痕。

“在姐姐眼里，夏危楼还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刚刚高中毕业的，不知他人险恶的，没长大的孩子。”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这还比我猜得晚了不少，我以为姐姐在阿尔卡尼亚就会动手，没想到会拖到现在。”九五耸了耸肩。

九六皱眉：“他不是说要杀死她才出去的吗，怎么感觉反而他快被杀死了？”

“你们猜，她杀到第几个才愿意坐下来跟我们谈？”

夏其妙试探性地朝他伸去手，摘掉他的兜帽。

帽子下勉强看得出来是一张人脸，但是被众多眼珠子占据，有的合上，有的睁开。

它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然而出乎它们意料的是，九一让步了，甚至连条件都没有提，就与它们共享了那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