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音脸色一变：“你……”

凤匿蹙眉打断：“兮落说的也没错，本就该我们行礼，这点礼数你都弄不清吗？”

说着当真起身要弯腰，郑音只好咬牙跟着起身见礼，连带两姐妹，凤逍都开始躬身。

水云在一边看的扬眉吐气，女官果然厉害，真爽啊，本来就是，这一家子请女官回来，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态度。

凤匿弯腰到一半就放缓速度，他本以为凤兮落不会受他的礼，没想到对方真没有开口阻拦的意思。

想起那日在凤兮落早朝自戕，说是迈进康王府那一刻，就不欠母族的话。

凤匿眼底微冷，弯下身去：“见过凤女官。”

“嗯，父亲起来就是，你看看您，女儿不过一句玩笑，您还当真施礼了，这不是折煞女儿吗？”

凤紫立刻起身怒斥：“装什么装？真觉得折煞，你就不会受这礼。”

“连嫁两任王爷，父亲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这态度算怎么回事，还有良心吗？”

“良心？哈哈哈哈。”凤兮落笑的夸张且嘲讽。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非要撕破脸说话，那我就说给你听。”

“连嫁两任王爷，是你你乐意吗？我不曾对不起凤家，受你母亲磋磨就算了，刚及笄就做了你母亲都膈应的继妻。”

“进齐王府大门的时候，燕今都11岁了，我费尽心机站稳脚跟，没有给凤家添一点麻烦。”

“齐王没了，我甚至松口气，打算就在齐王府过余生，是父亲！见我还能利用，不顾我意愿，强行带回送给年纪能当我爹的康王为侧妃。”

“大婚当日，我杀了康王，打算拖你们全部下水，是一场大火救我一命，也救了凤家，你现在跟我谈亲情，你们谁配？”

凤兮落毫不在意水云在场，敞开了发泄的一幕，让大堂鸦雀无声。

就连冷面的郑音都眼神闪烁，没敢吱声，想想就后怕，要是没那场大火，这死丫头谋杀了康王，凤家岂不是……

凤匿先是脸色难看，随后看向水云，好一会才脸色缓和道：“陛下知道你杀了康王？”

凤兮落又恢复了平常姿态，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气场全开：“父亲，我能在早朝自戕，那就说明什么都威胁不了我了。”

“陛下不让我死，那我就不死，女儿不是天生凤命吗，那你最好就站女儿这边。”

“我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无非是觉得我残花败柳，纵使迷惑陛下一时，也终究不能长久，想要我给凤紫铺路。”

“可我直接告诉你们，这辈子我受够了被摆弄，让我做嫁衣，就要做好倾覆一族的准备。”

“如果父亲以凤族为基，帮我遮挡朝臣流言蜚语巩固地位，不要让陛下那么为难，女儿可以不计较过去的事。”

“要怎么选，父亲自己选择，陛下寿诞贺礼，你送什么他都不会喜欢。”

“在父亲站错队那一刻，等待的永远是清算，只有我凤兮落，才是你抵消清算的最佳筹码。”

“累了，女儿回闺房午睡，用晚膳时叫我，明早女儿再回宫。”

大摇大摆的出门，水云立刻跟上。

听了一肚子秘事，全程没有流露任何异色，显然已经以凤兮落为主……

人走之后，凤紫不甘的尖叫：“她凭什么？她怎么敢的？”

“父亲，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陛下不会认真的，您答应过我送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