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林甫终于知道为啥自己只能当臣子，李隆基却能当皇帝了。

不冲别的，就这个心狠手辣的劲，就足以让他学习个几十年。

太踏马狠了。

竟然心平气和，还带着一点笑容的说出同族相残，养蛊是祖先留下的宝贵经验。

李林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

可李隆基并不在意，继续道：“我猜其他时代处理世家贵族的办法就是用分封的方式往外扔。”

“但是我们不用，我们已经压制住了他们，我们只需要不停的扩大底层人读书的数量，用庞大的数量去堆积世家读书人的质量即可。”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对外开拓的福利大头就给我们李家自己嘛。”

“而且，我觉得，从外面厮杀，见证过黑暗，残酷，体会过民间疾苦，从无到有建设出一座城池，一个王国的皇子，也许能更好的继承我大唐的帝王位。”

“哦，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光要与人斗，天斗，地斗，还要面对随时可能扩张，吞噬掉他们的大唐。”

“我相信，承担巨大压力，面对危机的大唐皇子，哪怕是中人之姿，都能被折磨成百锻钢。”

李隆基说着说着就很开心。

李林甫表示服气。

他不得不承认，李隆基的谋划很爽。

从根本上解决了很多问题。

比如，第一个问题就是对外开拓的先锋问题。

别的朝代用分封，扔世家贵族探路的方式。

但这样也把对外开拓的第一块蛋糕给了世家贵族。

而现在李隆基用自己的儿子族人去，第一块蛋糕就是李家自己的。

当然，这样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哪天大唐崩盘了，外面的李家人随时可以打着继承正统，正本清源的口号再杀回来，重建李家大唐。

第二个解决的就是皇帝继承者能力不可控的问题。

李林甫表示自己也必须承认一件事，那就是玄武门继承制确实保证了皇帝能力的下限。

如果再加上外面的厮杀，那更能保证一个人的能力下限。

毕竟，当一个人经历了各种残酷的环境，并且活下来，那他即使不是最优秀的，也是相当强的人。

就像历史上刘邦从沛县带出来的那些人，还有朱元璋从凤阳带出的老兄弟们一样。

他们最初都只是贩夫走卒，都只是普通人，并不比其他人要强。

可在一场又一场生与死的战争中走出来后，他们都成了帝国的中坚力量，像徐达，称一句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都不为过。

可是在最初，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所以，李林甫相信，按照李隆基这新玄武门继承制走出来的皇子，那绝对是最好的继承人。

此时，李林甫已经在心中认可了李隆基的想法，只是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并且直接问了出来：“圣人，这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制度会自相残杀，会死人。”

李隆基并未直接回复，而是继续从高处看着长安城，良久后，指着繁华的长安道：“这长安城中的百姓，都有自己的朋友，好友，兄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亲子之情。”

“可是为什么我这皇帝却只能高高在上，独自一人品味孤独呢？”

李林甫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还不是因为你多疑。”

“我觉得，这就是当皇帝的代价。”

“皇帝登基的过程注定是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