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二二七.二四九.二一八

始终跪在地上的张武这次低着头，回答道：“臣在。”

当初在燕京城外，完颜宗望带百骑出城与刘陵盟誓，后者曾故意在完颜宗望耳边动嘴巴，实际上什么都没说，但这一幕，等金军成功撤退到居庸关时，就有人主动汇报给金帝。

一出去，完颜宗望就急道：“你犯什么傻，万一你方才说错了话，我跟他.唉，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你若是说错话得罪了皇帝，我现在也难救你。”

金国虽然侵吞了辽国的大半土地，但一下子就吃撑了。

完颜宗望低下头，觉得叔父的眼神很阴冷。

“无妨，”金帝摆摆手，轻声道：“近日来，朝堂对是否要割让阴山草原的非议很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金帝对那位传说中的刘陵有些好感，在于军战方面，刘陵自然是名帅之姿，这三年他硬是把燕云之地折腾成了自己的家业，证明刘陵必然在内政和收拢人心方面也有极强手段。

“臣不敢。”

“正是。”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减丁政策就是金国皇帝发明的，但那也至少是几十年后的事，现任金帝完颜吴乞买没那么好愚弄，但他也看到了这项政策里较好的一面。

“宋人？”

“张武。”

张武拍拍胸膛，声情并茂，“臣也是从军之人，一开始可以为了功名利禄去拼搏，但随着拿到手的钱财越来越多，身上的官职越来越高，臣心里想的就不是死战杀敌，而是怎么逃避厮杀，从而去享受。”

“让他说。”金帝揉了揉脸，眉头微皱。

那位猛安点点头，回答道：“草原急报，敌烈部底下的一个大部族一夜之间被燕地的永清军屠灭，汪古部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被燕地胜捷军屠灭。

张武默默地思索着，完颜宗望有些担忧，在旁边刚准备说话，就看见自己的叔父抬起头，目光如剑一般刺过来。

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乞买兄弟俩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蛮夷，他们乐于学习，本身还清楚记着在白山黑水吃苦的岁月，对于人才的拉拢也是不遗余力。

“张武，不要胡说八道！”

两人一路低声说话，在宫女的引领下朝宫外走去，可巧这时候，迎面瞥见一个猛安手里拿着书信走进来，身后也跟着一队宫女。

你跟刘陵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居然愿意用三倍的价钱买你的牛羊？

更何况国内现在正是缺牛垦荒的时候，你完颜宗望敢为了一点利益就卖牛，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帝只知道一部分内情，实际上是完颜宗弼和其他更多的女真贵族知道这桩生意后，由完颜宗望牵头，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交易，但捅给金帝后，就成了完颜宗望一人吃好处。

张武猛然吐出一个字，沉声道：“每年都派军队去草原上削减草原部族的人数，削减他们新出生婴孩的数量，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威慑草原部族，永久确立自己的霸权。

“他怎么说的？”

但很可惜，辽帝死的太晚，金军已经在他身上耗费了过多的精力。

他抬起头看着金帝，道：“刘大帅，将其谓之曰减丁。”

“说来听听。”

金帝忍不住点点头。

虽然国家现在的日子还相当不好过，但中高层女真权贵是尝到了实打实的好处，不少人已经开始贪图享乐。若非国内实在缺粮，金帝清楚，最好的对应手段就是不断地发动战争，给将士们更多攫取土地财富的机会。

那位燕地的横山郡公已经开始对草原动手了。”

完颜宗望皱皱眉头，冷笑道：“他是在自寻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