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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兵力空虚，以松亭关的坚固程度和周围地形，依旧能让攻城兵马付出惨重代价，可在燕地兵马的视角看来，汉王是自己走了最凶险的路，把后背交给了他们这群丘八。

而这两年，汉军一直都在赢。

起初他也跟国内不少人持同样意见，觉得汉军以往数次大捷不过是凭借着血气之勇，侥幸获胜，但后来他才发觉，汉军中高层将领们看似偏好用险，实则他们根本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

但汉军这次没有半点退缩，哪怕是付出沉重伤亡，也是一路厮杀过来，四天内，硬生生趟着血路冲到了泽州松亭关底下。

那位汉王一直都清醒得很，他根本没打算强攻大定府，奢求抓个金国皇帝什么的，相反，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这座松亭关！

“会攻下的。”

他叹了口气，又有些释然道：“我年事已高，没法再替汉王带兵治下了，若是能有个外孙儿，这时候安心带孙子也好，只可惜，汉王子嗣不多，暂时还轮不到我闺女这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群山之巅时，城墙上泛起一层冰冷的光泽，古老的城墙仿佛是用金属浇灌而成，让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汉人的细作根本抓不完，以至于自家在这场战事中从头到尾都是被牵着走的存在。

尤其是最近，汉王率领大军出现在他们国内腹地的消息已经传来，底层可以遮掩，但完颜拔离速这种渐渐跻身中高层的将领自然是可以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

不管是谁，当他们第一次看到长城的时候，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震撼，无数烽火台和城墙堆砌起了一道最坚固的防线，但在它建立之初，这些地方本应成为进攻北方的基地，直到今天才真正派上用场。

毫无疑问，他这个金国皇帝亲自坐镇在这儿，只要抓住他，或者只是打败他，夺下大定府，整个中京道的金国势力肯定都会直接崩溃，全面倒向刘陵。

就在金人还在迟疑的几日时间里，汉军开始进攻了，不出完颜吴乞买所料，汉军选择了利州作为主攻方向，那么接下来肯定就是向西进攻鹿鸣山，打开大定府的南面门户。

“辎重粮草已经筹备，这一批粮食五万余石，已经是相当庞大的数量了，若是攻不下.”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队伍形成了第二头长龙，民夫辅兵们沉默地押运着辎重，城墙上按时敲响的鼓声和挥舞的旗令让他们清楚知道自己正离开家乡，在心里惶恐之余，一股参与到“复仇之战”的兴奋占据了每个人心里的大部分角落。

张武平静道，他看向北方，随即头也不回道：“你知道么，本来我是想把家眷都放在燕京，让大王允我率船队去奔袭锦州的。”

暮色降临的时候，橙红色的光晕笼罩着从长城向北的数百里土地，北安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日落而息，到处都是兵马和粮草辎重的队伍，秋凉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从北安州到泽州二百多里土地上随之爆发了密密麻麻的小规模厮杀，二百多里土地包含一岭两山，其中还有一处名为牛山馆的坚城，这儿是没法绕过去的一段距离。

大量瓦罐在城墙上砸得粉碎，里面油料仿佛不值钱一般泼洒出来。

眼见着这一幕，完颜拔离速毫不犹豫地拼命往后退去，同时对周围喊道：

“快来水，快来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