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无话可说了，低着头不吭声。

季阳驱马前行，没有理会幸存下来的普通百姓。至于他走之后，这些百姓会不会同样欺负其他人，季阳是无法约束的。

老太太脸色阴冷起来：“也不知道皇室要做什么，还是说，他们想趁机再次进行屠杀？”

季阳没有理会，他传下智慧，至于如何用这些智慧，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贾政贾赦不解，老太太白了两个儿子一眼，回头道：“鸳鸯。”

老太太表情一僵，这根子还在她这里，但是她有自己的说法：“老太太确实是要求你们读书，但是你们读书了吗？读成了吗？”

无情满脸欣喜：“夫君要外出吗？不如妾身陪着夫君一起。”

“为民者不正，必有灾祸。”

而季阳一路行来，直奔京城而去。

老太太苦涩一笑：“我出事不出事没关系，若事情不对，你带着兰哥和环哥走吧，其余人……不用管了。”

她希望季阳为自己做主，都陪你睡了，你总不能白睡吧？

老太太也走不动道了，回头一看，唉声叹气，又气又急，嘀咕着道：“家传武艺，还是不能放弃啊。”

“只要离开京城，大体上是安全了。”

他手中墨水一抖，化作长剑，缓缓成型。

老太太脸色一冷：“各家如何应付？”

再加上京城浩大，距离本来就遥远。

用得好，自然有气运加持。

贾赦闻言脸色尴尬，老太太又说：“出了城若是安全，你们可要好好习武了。如今爵位算是没有了，你们也不用勾心斗角的盯着了。”

“墨作马，书做甲。”

“那我贾家呢？”

等到鸳鸯回来，不等吩咐，就关上了荣庆堂的门，老太太挣扎着起身，目光不舍的看向四周：“这些富贵，是带不走了啊。”

老太太猛地瞪圆了眼睛，目光扫过面前这群漂漂亮亮身段婀娜的媳妇孙女，老太太呼吸急促，捂住了胸口：“将令牌派人送去牛家，吩咐下人都去收拾东西，快去，除了贴身的丫鬟，任何人不要留在这里。”

络腮胡子的壮汉抬起头看去，见到有人骑马凌空，忍不住眼神一变：“这位前辈……”

除非季阳杀光所有人，才会杜绝这种欺压。

她目光黯然，没有这些富贵，这群儿孙还能听自己的嘛？她倒是想狠狠心死也要死在这里，可是看着家里这群不成器的后代，老太太就觉得，自己不能死。

秦可卿屈膝一礼，娇滴滴道：“老祖宗，我家弟弟还在宁府那边，我这就去喊他过来。”

季阳自然不是这样的人，看到王语嫣伤心，他牵着王语嫣的玉手笑道：“你是我的家人，我岂能看伱被人欺负？若是那些人只是避难就算了，可若是为非作歹，不如杀了做花肥。”

等到入口关闭，密道中亮起昏暗的光，贾政这才开口：“母亲，大姑娘她还在宫中呢。”

但是有些弟子已经离开，有的在远游，增加见识，惩奸除恶。有的加入了大小势力，意气风发。

……

鸳鸯脸色一变：“老太太，家中没有压服众人的爷们在，这要是进了院子，看到莺莺燕燕的……”

老太太：“愚蠢，你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算是出了城能干什么？几个山贼都能杀光全家老小，几个村民都能拿下你们几个爷们。”

老太太不允许：“你不许去，派下人过去就行了。对了，蓉儿呢？”

消息也早已经传递到了京城。

老太太自嘲一笑，目光扫过贾政等人：“下人还在收拾东西，朝廷短时间得不到消息，我们趁机走吧。”

季阳凌空而行，看到不顺眼的就杀，见到不平的就杀，血手书生重出江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

季阳松开王语嫣的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好在家里呆着，没有无情的命令，谁都不要外出。”

鸳鸯笑道：“老祖宗放心，有鸳鸯在，老祖宗不会有事的。”

季阳抬起头，目光透过掌书篆，已经看到自己那些弟子的状态。大多数弟子，依旧在书院苦读。

鸳鸯听的头皮发麻，却还是点了点头，走出去传信。

鸳鸯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不足五百人了，这些年供奉日渐少了，习武消耗巨大。”

倒是旁边的秦可卿、尤氏，王熙凤和李纨虽然也有些忧愁，俏脸上却并未有什么慌张。

无情瞪了王语嫣一眼：“听夫君的就是。”

老太太头也不回：“只能对不起她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能活下来几个还不知道呢。”

有人拉着姑娘进入花丛中，哈哈大笑，伴随着绝望哭泣声。

秦可卿讪讪一笑：“老爷他……他怕是又喝多了吧。”

一道道血流冲天而起，融入黑色的字，字眨眼间变得血红。

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默不作声。

成婚已经三月有余，季阳每日在家中看书，然后陪伴两位娇妻，对于外面的事情倒是没有关注。

“你们告诉我，先辈的勇武，你们还有多少？琏儿……”

“在。”

“我贾家以功勋立家，这才多少年啊，怎么就衰败成了这个样子？”

季阳战马腾空，凌空而去，声音郎朗，震动天地。掌书篆闪闪发光，悬浮在庄园上空，弥漫着万丈青光。

贾政、贾赦也低着头，乖巧的像是小绵羊，没有以往大老爷二姥爷的威风。

鸳鸯听的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琢磨，觉得老太太说还是有道理的。

若是以后真的颠沛流离，恐怕贾宝玉这样的，饿死已经算是体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