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讽刺。
诏狱的死刑犯都还有见人的权利,不是么?
“一刻钟。”
王不二无法,小心带上门,站在门口等。
距离不远,只要屋内有什么大一点的动静,便能够立刻采取行动。
“主上,云秋不好办。”
际渠摇头。
王不二手指在袖口捻了捻,只是波澜不惊的淡淡笑,“皇帝不承认的孩子,都不叫皇嗣。”
今日一动,那位是不是皇帝都还不好说,更不必提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了。
际渠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王不二扭过头,目光在接触到李逢春的那一刻便剧烈收缩。
“王小姐,我替你解决了一桩大麻烦,不知能不能换来李某一个痛快。”
李逢春左脸上是喷洒状的血迹,却依旧带着从容的笑。
真是可惜了,李家还是少了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王不二脸色暗下去,三两步并做一步,跨过门槛,便瞧见云秋躺在血泊里。
她蹲下来将人放平,脖子上插进去一把匕首,正好切断大动脉。
云秋未曾瞑目,瞳孔散大,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不可置信。
体温温热,才将将断气。
“把人绑在外面,际渠,拿刀来。”
王不二猛然间站起来,声线冷漠,朝着
李逢春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对方没有半分悔过之意,对着王不二的眼睛,扬了扬眉角。
屋子里的血腥味充出去,际渠不敢耽搁,从部下手中拿来一把随身携带的弯刀。
她握着弯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中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七个月的胎儿,已经能够脱离母体而活了。
王不二手起刀落,将胎盘整个剥离出来,小心翼翼从中将那个憋得青紫的胎儿清理出来。
“主上。”际渠声音颤抖。
王不二拿布将胎儿包裹起来,与被压制的李逢春遥遥相望。
杀人时溅起来的血液只让他觉得痛快,可这一幕,却让他产生了畏惧。
“李氏全族,青壮年男子全部斩杀,老幼妇孺流放岭南。”
是她想错了。
她怎么会觉得因为哪个人能够消弭李氏与大邺的仇恨。
李逢春,睚眦必报,丧心病狂,这就是这一代的李家家主啊。
欲使其善,不如使其死。
江景和没杀完的李家人,她就来善这个后。
天命而已,历史而已,乱了他便让这份命,乱个彻底。
王不二将孩子递到际渠手上,站在李逢春面前。
“真是可惜了,李大人,李氏本有凤命,这一遭,别说是凤凰,就是李家出真龙,我也将要其踩在泥土里。”
李逢春并不如何在意,“凤命?云秋若是有凤命,那我倒是无比庆幸杀了她。叫她为我李氏死光的妇孺陪葬,这是她的荣幸。”
云秋
是李家的表小姐,其父入赘,算起来也是李家人了,也幸亏她只是表小姐,在李家贪污案中没有受到牵连。
他却恨不得云秋死在那年。
至于其他的,也就是在渤海老家关系远的李氏族人几番逃窜,直到陛下上位之时撤销了对李家处罚,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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