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轩辕宝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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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尊大虞术仙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人挺傻的,一套就能套出隐秘来。

也不知,怎么练气登顶的。

“嗯?”

“他听见了……人间之秘?”

“怎么可能!”

“就算是传闻中的先天,也打不破这一层天机的蒙蔽才对。”

虞乐走来,心中一惊,满脸狐疑,看着呆立的苏辰,怀疑他是否听见了。

气与血,退出交融状态。

苏辰佯装疑惑。

“你怎么光张嘴不说话。”

虞乐,啃着酱肘子,将法眼开到最大,环绕苏辰一拳,将苏辰里里外外看一遍。

这就是个气血普通,平平无奇,还有些羸弱,微末凡人中的微末凡人。

经过法眼的探查。

虞乐放心了。

这人间,就算是其他登顶练气仙,都逃不过他这一双法眼的探查,除非是同为三仙的程度。

但,小小京城,一个医馆大夫,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隐藏的可怖大佬。

不过一个凡人罢了。

看来,是他多虑了。

“好吃好喝伺候我。”

“等我仙临。”

“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就算你想登仙,虽然老了点,也未必不可能。”

虞乐拍了拍苏辰的肩膀,啃着酱肘子。

轰!

屋外。

传来爆炸声。

虞乐,好奇伸头去看。

“吃完,把医馆收拾干净。”

说完。

苏辰就抱着手炉,懒洋洋的在躺椅上,继续昏昏欲睡了。

对于爆炸,他不好奇。

桀帝一死。

最先乱的是皇城。

再然后。

就是整个天下了。

他所要做的,只是等,等一尊绝代雄主诞生,碾碎周梁,开辟新朝,真正的大一统王朝。

“伱不好奇吗?”

虞乐回来了。

他换上了青丝绸缎的道袍,头发被一根树枝盘起,腰间挂着他的酒葫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流道人的模样。

“看看,怎么样?”

“刚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啧啧。”

“皇宫,真的是乱成一团了。”

“一品修行,甚至是宗师,都有不少陨落!为了一门十绝仙术,啧啧……”

虞乐,啧啧称奇,在苏辰眼前转了一圈,问苏辰。

“怎么样?”

“这衣服合身吧。”

这是天师府的道袍,苏辰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梁三宗也来人了。

毕竟,事关天下帝位的传承。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蝼蚁之身,随便一个修行就能将我一脚踩死。”

“你可莫要害我,卷入分毫,我这小身板就要粉身碎骨了……”

苏辰翻了个身,继续昏昏欲睡。

只是。

这场大乱,是他亲手掀起,这皇城还有诸位故人,他如何能够逃得脱这因果。

夜。

皇宫混乱逐渐平息。

只是,皇城内外,暗流汹涌,仍混乱不休。

有消息传来了。

古宗师众,搜寻皇宫,想得十绝仙术,兵甲如山的传承灵机。

龙轩君,踏浪而来。

至皇城,出手十次,连败十尊同境圆满宗师,让两尊亚先天都为之侧目。

岂料。

这灵机,竟主动飞到襁褓中的婴孩身上。

古宗师们,看着帝子,红了眼。

眼看,两尊亚先天,就要下杀手时。

最后。

有马车赶来,有白发太监,撩开车帘,迎帝后,还有帝子上车,出宫而去。

一路无人敢拦,哪怕古宗师,也只得让开了道路。

只因。

此人叫于忠。

他只是个微末的一品老太监,垂垂老矣,将死之人,不值一提,可……他背后站着一尊可怖之人。

亚先天,亦要颤抖。

“你也觉得,桀帝,不该死吗?”

“是啊。”

“他,的确不该死。”

“可他必须死。”

苏辰放飞信鸽,将纸条焚烧,登上了医馆楼顶,朝着远处江河之上,早已登上槽帮大船的马车望去。

在那里。

于忠,亦在朝皇城张望。

龙轩君护送。

一路有亚先天尾随。

见帝子欲走。

终于有亚先天按捺不住了。

“休走!”

司马空怒吼。

轰!

龙轩君,踏出一步,如龙奔走,江河与大地皆在颤抖,可却不及亚先天甩手一掌。

他,被打退了!

“避退三十里。”

“风雪剑仙的面子给到了。”

“现在,把帝子留下!”

两尊亚先天,皆在怒吼,一左一右,踏浪而来。

然而。

下一瞬。

他们脸色大变。

因为,在这怒江之上,原本晴朗天色,转瞬变得清冷起来,有风,亦有雪落。

风雪剑仙来了?

嘶!

两尊亚先天颤抖,再不敢寸动。

哪怕根本没有见这风雪剑仙的半点身影,仅仅这个名字,这些风雪,就将他们吓破胆了。

就这样。

大船远去,没了踪影。

古宗师众,面面相窥,这所谓天盟群豪,沉默着,朝这风雪拱手,做鸟兽散,再不敢追击。

槽帮大船上。

“苏公,抱歉了,咱也想任性一次,咱活够久了,这一枚人参王,咱不想延寿,想用在这孩子身上……”

于忠,伸手接过落雪,喃喃说着。

他白发苍苍,眸子浑浊,满身都是暮气,但,他的心是明亮的。

桀帝,为苍生五年。

他看在眼里。

不知为何,苏公固执己见,让苍生大乱,也要斩他。

但。

苏公不会错。

桀帝,也没有错。

既如此。

就让这孩子接替他的父亲,来终结这天下之乱吧。

“桀还未给你起名。”

“此后。”

“你叫周落雪吧。”

大船远去。

江河上,有一人影,伸出手掌,接过落雪,感受其中韵味,啧啧称奇。

“呵呵。”

“有趣。”

“这风雪剑仙好厉害。”

“就是不知。”

“与吾相比,孰强孰弱……”

在他脚下,并非踏浪而行,而是有一根芦苇,如孤船,无风自动,徐徐前往皇城。

他不是剑仙,而是一尊剑道先天。

有先天醒来了。

皇城上空,一直在汇聚的山河气运,并未随着天下大乱而中断,反而越来越快起来。

医馆里。

苏辰在楼顶饮茶。

焚茶煮水。

只是这一次,平添了几分寂寥。

“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苏辰倾倒茶水,接连三次,朝大船远去的方向。

于忠,快死了。

他却不肯续命。

不惜一死,也要将云隐山的仙缘,留给桀帝的孩子,让他记住这个特殊的孩子。

这一.夜,皇城很乱。

有权贵,收拾行囊,连夜驱赶马车,离开了皇城这是非之地。

还有权贵,入驻皇宫,渴望的坐上了那一把龙椅,欲要一争天下。

夜风,有些寂寥,还有些冰凉。

虞乐自从捡了一身道袍行头后,捡上瘾了,又不知去哪里捡垃圾去了。

苏辰出了医馆。

大街上,空荡无人。

他与天地相融,来到了皇宫,一遍遍的重游故地,越来越沉默。

二十七年过去。

物是人非。

皇宫,早已变了模样,跟天武二十三年的皇宫,没了半点联系。

“原来,这里已成了一片桃树林。”

苏辰走过宫里的乱葬岗,埋葬了无数太监宫女,还有流民尸体的埋骨地。

却发现,这里有满地桃树,桃花夭夭,还有鸟兽在奔走,不见当年半点血腥。

苏辰继续走。

药房旧址。

现在的湖水岸边。

苏辰看着前方,想要回忆起,宫门一跪,与执宰一起,不惧生死,一同悲悯苍生的小太监。

还有,那想要游离山河,尽输胸中意气,斩碎天下不公的少年。

可是,怎么也记不起他的音容面貌了。

或许。

在皇陵时,他就死了。

逃回来的只是他的贪欲。

远处。

苏辰在朝金銮殿眺望。

那里,尸山血海。

有权贵诸多,争抢着镇国玉玺,还有那一把龙椅,他们都是梁人。

最后,一人登顶,狂热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他叫叶轩。

最后。

苏辰来到了藏书楼。

药田里。

那一株湛蓝灵种,似乎见证了这世事的变幻,萌生了枝丫,长出了嫩绿叶子。

在苏辰来之前,已经有一人在院子里,屹立了。

他扛着丹炉。

黑袍裹身。

藏头露面。

一副丝毫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模样。

“这灵树是你种的?”

黑袍在问。

话音空灵,宛若少年,又像是少女。

“你看我像吗?”

“咱只是个普通大夫,想混进来看看,有没有机会两件皇宫的宝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