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菜鸡互啄(2 / 2)

鹅的三国 中更 2089 字 1个月前

宣良听了点头,他不觉得对面这四五百乌合之众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力。

渠口,没有可靠生火的燃料,更无避雨的坚固居所。

能凭空显形出现,消失后又能从其他地方出现……在宣良眼里,这或许是一种神出鬼没的闪现神通,也可能是一种用来赶路、跨越障碍物的必要隐身法术。

生活起居无险可依的权贵,自然是脆弱的。

舟船起火,水手争相逃命,轻易沦为猎物。

宣良也是观察风向标,又看渠口淤积的障碍物,侧头问张定:“何不一鼓作气?”

白鹅贼追逐船队实属正常,薛州一伙人并不顾虑这伙白鹅贼。

不需要找水手做纵火的死士,入夜后他有的是办法烧掉水面的芦苇,以及对方摆在两岸的火船!

只是随着天色渐暗,冷风吹刮时竟然淅淅沥沥开始降雨。

三艘船纷纷减速,停在渠口三里处。

他抬头看桅杆顶端的风向标,是轻微东南风,更东一些。

黑熊、宣良也抓桅杆绳索跳荡到前船,一起登上雀室木台观察。

如果这支船队突然破围跑了,那庄园上下岂不是白白错过这笔横财?

一名青年斥候控马缓慢走在烂泥里,一时迷路,就在他靠近渠边芦苇丛将要分清楚南北方向时,突然黑武士出现,马儿惊诧长嘶,骑士反应不及跌落烂泥雨水里。

雨水纷纷扬扬落在庄园内,庄园内大小丁壮已完成武装。

渠口的四五百人无处避雨就那么泡在雨水里,不甘心淋雨的一些人冒雨搬运芦苇束以搭建避雨居所,他们连夜划船穿过彭城,稍作修整又追运输船队。

所以冲击的机会只有一次,冲不过去就要面对火攻,这艘船若被火攻就成了最大的障碍物!

张定想到这一点,当即两手各握一支青红短旗对后方做交叉旗语,等宣良旗语回复后,张定当即呼喊:“降速!”

算起来,自己这伙人论器械装备,与下邳驻防的刘岱所部一样,没有本质区别!

突然两名黑武士再次显形,一左一右齐齐将环首刀扎入马匹脖子,腥热马血强劲喷涌四溅,挣扎片刻周围染红周围。

一个后续依附的头目开口:“现在退吧,回去说些好话坏话,最好让梁人、徐淮人也来吃点苦头。”

张丰要开口,黑夜里谁也看不清楚谁,另一个头目就在他前面语气不怎么确信,略疑惑说:“我似乎见过那个叫张俊的鲁国人,可能是吕温侯故吏,也可能是陈家门生。这人用的应是假名,徐淮人里不乏吕温侯、陈家兵卒,若合拢为一,梁人做爪牙,我们的妻女恐怕就不再是我们的了。”

他这一开口,也就有人跟进:“我这有人担忧妻儿,梁人跟徐淮人合在一起只会越来越多,就怕什么都没拿到,还保不住妻儿。”

这个人涵养再好,也不可能派人来关心自己安危,既然这样主动,索性就别走了。

不止是张丰,一些头目也很是焦虑,督促着身边亲族乡党。

但每次都是跟着大队前进或转移,没有经历过厮杀格斗,做的多是搬运体力工作。

一旦起火烟气弥漫,水手惊慌,划船秩序也将混乱,舟船会失去调度。

新崛起的这伙人能有什么像样的底蕴?

“我怕冲不过去,遭受火攻,反倒连累渠帅。”

陈登势力的迅速瓦解,对薛州也有些好处,那就是带走了足够多的铠甲、军械!

各家子弟在屋舍内等候,主事的人聚集在薛州大院厅堂吃着狗肉喝着小酒,等着雨停。

庄园也养了十几匹马,冒雨往来,将侦查来的信息汇报给薛州。

他刚要爬起,黑武士双手握持环首刀劈斩,一颗脑袋滚落在地。

张定也经历过水战,不能说经验丰富,但也见识足够。

干渠深处,张定指挥运船渐渐开始加速,随后是第二艘、第三艘与乌篷船。

可偏偏这伙贼人不知死活,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积极求死的。

重要的是,船里的财货!

作为徒属部曲,陈阳也参加过几次战斗。

以避免冲撞失败,己方大船彼此连锁碰撞。

距离越近,就见对方制造障碍堵塞航道的同时还在几艘船拖到岸上,正往船上装载、扎绑固定成捆的芦苇。

雨珠落在甲板,宣良、张定齐齐扭头去看自家渠帅。

张丰看在眼里也是没办法,谁能想到这阴天会突然下雨?

明明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回应薛州的呼唤挽留,行为很是粗暴缺乏礼貌。

除非曹操大军驻屯在侧,要么被精锐官兵包围截杀。

一时间没人开口,一个与张丰关系还算好的头领就劝:“现在许多人生出怨气,白鹅贼躲在舱里避雨吃酒,等到天亮雨停,我们如何能是对手?若这雨连着下,我们难道就这么死撑着?”

张定语气里没把眼前障碍当一回事,只说他眼里的重点:“舟船受阻,必坏渠帅大事。就算杀散贼人,也于事无补。”

雨水越发密集,达到了中小雨规模。

“既然诸位兄弟生出退意,我自不会为难、强迫诸位弟兄。”

张丰声音变色:“趁着雨势,一起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