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的声音隔空传来，柳白向着长安的方向施了一礼。他敬夫子的强大，敬夫子的选择，漫长岁月以来，他一开始因为敬畏而不敢越五境，到了后来才是，越不越五境已经是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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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第二剑，斩神。

“这些昊天神辉应该就足以舅桑桑了，但老师还在冲向神国，他老人家到底是要干什么？”

每一片龙鳞落下，天空便会燃起一团天火。

“我想了一千多年，在光明与黑暗的战争里，我应该站在哪一边，问题是我没有见过冥王，和他没有什么交情，我不喜欢寒冷，我也不喜欢昊天，甚至有些讨厌它。”

人间之剑与光明神剑的碰触，就像是一枝细毫，在万丈高山上轻轻涂描了一笔。

黑色罩衣随风飘舞，夫子身形招摇而起，已在青天之上，他看着天空里的光明与黑暗，随意挥出手中那柄古意盎然的人间之剑。

夫子第三剑，屠龙。

光明神将、黄金神龙和黄金战车，在天空上蜿蜒不知多少里的龙身，骤然静凝悬浮，然后像黄金沙河般崩落，洒向人间。

喀喀喀喀，一阵极细微的声音响起，光明神将的脸面庞上多了无十万道裂痕，那些裂痕蔓延至他伟岸的身躯，由昊天神辉凝成的盔甲，也开始迸裂。

他遥望北方的天空，期待着那人间之剑斩出的时刻。

与那道恐怖巨大的光剑相比，他手中的人间之剑，就像一根细毫。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人间之剑。”

这一笔落下。

徐信的身影飞升上天，迎着那无穷燃烧的光和热，没入到无数昊天神辉当中，他仿佛化身一轮黑洞，不断吞噬着来自昊天神国的本源力量。

因为曾经敬畏，所以他对夫子这种挑战“天”的行为而由衷敬佩。

“夫子持剑斩天，不太完整的昊天此战必败，夫子若下手狠极，多少能削弱一些昊天的力量，等到真正登天……”

夫子望向天空，那辆被黄金神龙拖行的黄金战车，看着战车上神将那近乎完美的容颜，他摇了摇头。

与天穹上那条黄金巨龙、黄金战车、光明神将巨大的体量相比，在凡人里显得特别高大的夫子，看上去就像悬浮在空中的一粒尘埃。

剑圣柳白多年以来在剑阁后山的潭畔静思闭关，就是为了炼养一把真正的剑，那把剑上，寄托着他所有的剑意与精神气魄。

“这就是昊天的神辉？天地的本源，还真是精纯的能量啊！”

大地之上，书院大先生李慢慢的残影不断浮现，他也在收集昊天神辉，用来一点点化入到桑桑的体内，帮助她缓解身体的情况。

李慢慢在收集神辉的时候，自然也关注到夫子还在升天。

这让他想到了昔年拔剑问天，冲上神国的小师叔轲浩然，难道说夫子是终于按捺不住，想要与天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