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日字卷？”

宁缺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明悟，虽然他没看过天书，但听李慢慢和夫子讲过几本天书的特性。他这时候，仿佛变成了天书日字卷的高端版本。

宁缺修行初识之时，曾经感应到一片海洋，这还没有道理，因为就连柳白这种天赋异禀之人，也只是感应到了一条大河。

但是宁缺，感应到了海洋，此刻桃山上的他，感应到了更多，感知到了整个人间。

“你将剑圣炼成了剑！”

桃山之巅，闭目的宁缺忽然开口。

徐信平静的回道：“没错，身为一个练剑之人，能够真正的人剑合一，也算是不枉他这一生了。”

“宁缺，你若是再不出箭，就再也没机会了。”

宁缺听到徐信最后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平静的说道：“本来就没机会。我和伱之间的差距太大，哪怕是有天启，也无法抹平这份差距。当初，就连老师都不能确信能杀你。”

“夫子是能杀我的，也只是能杀我的肉身，我依旧是能离开昊天世界。而他早就被昊天盯上，必然会被昊天找上门来，所以最后他放弃了。”

徐信话音刚落，咻的一声轻响当中，那一道符箭穿过他的耳畔没入虚空当中，向着遥远的大唐边境而去。

举世伐唐结束，但大唐的边境还有一些敌人，还有那最让唐国忌惮的酒徒和屠夫。所以觉察到无法绝杀徐信之后，宁缺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箭射大唐的其余敌人。

元十三箭在天启之力的加持下，几乎能够到达昊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对于六境之下的任何人，都能够绝杀，并且是一杀一片。

“我其实很奇怪，你应该不会忌惮老师才对，为何会一直不杀我。”

“难道说，你不敢！”

宁缺射出这一箭之后，气息开始由盛而衰，他与徐信隔空对望，虽然又是取了一支箭在手，但未曾弯弓搭箭的瞄准，只是和徐信试探性的说话。

“你这是在赌命？赌我不敢杀你？”

徐信看向宁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他不杀宁缺，只是因为先前宁缺活着对他利益更大一些，所以他没有亲手去杀。

但现在宁缺凑到面前这样试探，他要是不做出回应，岂不是正应了这小子的说法，自己不敢杀他？

徐信话未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出剑了，虽然只是举着神剑随意的挥动几下，但瞬间破开宁缺体外天启之力的防御，密集的剑光覆盖向宁缺和陈皮皮，要送这对师兄弟一起上路。

然后结果……不出意料的失败，有新生的力量，阻碍了他的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