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刚刚刘备命人斩杀了蔡和，令他有些触动，但忠臣不事二主，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志。

刘备看了一眼张明，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之前招揽过一次，失败了。

张明清楚，肯定不能再让刘备开口。

都被拒绝一次了，再开口，再被拒绝一次，你让老刘面子往哪搁？

毕竟你是文聘，又不是诸葛亮。

对付文聘，张明自有手段，他直接问道：

“听说将军是宛城人，曾经在故南阳太守张府君麾下任职，可是？”

文聘一愣，没想到有人这么清楚自己，不禁好奇道：“敢问阁下是？”

张明羽扇轻摇，笑道：“南阳张明，或许将军曾经见过我，只是时间久远，记忆有些不清罢了。”

文聘虎躯一震，“你就是玄德公的军师，张明张知汉！”

他震惊，是因为荆州军每次都是败在张明的奇谋之下，可不是因为张明说的什么曾经见过。

见到张明点头承认，文聘这才仔细打量起张明来。

“咦？”文聘不禁有些惊疑，脸上露出了追思之色，“张军师说曾经与某见过，如今仔细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张明笑了，那是当然。

文聘曾经在张咨麾下任职，经常出入府衙，张明幼时常在府衙玩耍，自然见过。

“故南阳太守，正是家父。”

“文将军想起来了吗？”

经过张明提醒，文聘瞬间就将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与如今丰神俊朗的青年结合，不禁感叹。

“原来是公子当面，想不到当初的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

“府君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也倍感欣慰。”

“可恨当初府君只身赴宴，却被孙坚狗贼杀害，不能为府君报仇，是某平生唯一憾事！”

文聘双目微阖，眼角隐隐有泪珠浮现。

不过他的话，也算为婉拒了张明，不能为张咨报仇，不就是一心求死吗？否则只要投降刘备，以后不就有机会能为张咨报仇，这是暗示张明不用再开口招揽。

张明当然听明白了，话锋一转。

“文将军有心，报仇只是早晚的事。”

“不怕将军知道，我主拿下荆州后，下一个目标便是江东！”

文聘虎躯再震，看向刘备，此人有鸿鹄之志！

张明再道：“我记得当初文将军的理想，是守护南阳百姓安康。”

“怎么，如今是忘记当初誓言了吗？”

文聘脸色一变，张明乘胜追击，说道：

“我听说，将军不肯投降，是为了报答刘表的知遇之恩？”

“作为将军故识，我不得不说一句，若将军视刘表为知遇之恩，那将我父亲置于何处？”

“刘表任人唯亲，如今更窃居荆州，是贼也！”

“我主刘皇叔唯才是举，求贤若渴，将军有大将之才，不思报答我父亲的知遇之恩，又将曾经理想放弃，当真值得？”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言尽于此，将军慎思！”

一番话，说得文聘羞愧难当，下一秒，他单膝跪地。

“玄德公若是不嫌弃，南阳文聘，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连忙上前搀起文聘。

“哈哈哈，我不喜得新野，喜得将军！”

“仲业快坐，与我们一起，共商破樊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