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他后悔今晚自己贸然动手。

但此刻已经没有了后悔路，

他无计可施，被堵住了嘴，也剩口舌能够支支吾吾地咒骂：

你刚才不是说杀了不少恶人，还自诩正义，可现在你做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不同？！

你就是魔鬼！魔鬼！

“魔鬼？”

“呵呵”

听不懂，但心灵感应到的耿川不以为意，他稍稍停止了挥刀的动作，语气平静：“我就是魔鬼你又待如何？

这世间万般不堪，秩序混乱，善人被欺，律法不齐，无法以寻常手段以暴制暴。

既然如此，我以身入局，纵使手段残忍遭人万般非议，但我心澄澈，这种罪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事，我又有何做不得？”

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你也迟早要下地狱！不得好死！

林马强心中继续怒吼：不得好死！！！

“地狱？”

耿川嗤笑一声，旋即面色陡然冷厉：“那你们就在地狱等着吧，等我下去把你们再宰一遍，放心，黄泉路上，会有不少人去陪你，记得让他们也洗干净脖子等着。”

“嗤——”

“呃啊——”

-

“耿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烧烤摊上，胖子神情担忧和惧怕，主心骨没了，他盯着的那个人也没了，这不由得让他陷入恐惧。

“尿多。”

“那也不能尿5分钟啊，你该不会是屙大的吧。”

“......”

耿川没有回应，他目光不经意瞥向斜对面那桌的三名年轻人，此刻见他返回似乎很是错愕，竟纷纷起身朝着那个黑暗的巷子内行去。

合上双眼，耿川等待了片刻，才说道：“胖子，我们也走吧，他们已经‘走了’。”

胖子闻言，这才扭头望去，确实发现那几人都消失不见。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那几人离去的时候他恰好在回复梁姨的信息，一时不察竟没注意到。

“就刚才。”

耿川走到胖子的电动车边上说道：“好晚了，再过几小时天都要亮了。”

“啊？是啊，那我们也走吧。”

胖子还有些迟疑，但确实很晚，但他还是不放心，最后还进去里面和尹叔知会了一声后才离开。

“小垚这孩子，心地也怪好的。”一旁，尹婶看着吕垚离去的背影说道：“还知道担心我们。”

尹叔点了点头，附和道：“这孩子咱们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心眼本来就不坏，不过今天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生是什么人？那气质，好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不就是个高中生？”

尹婶奇怪：“刚我还听小垚说他那同学失恋了呢。”

“失恋？不对吧？失恋怎么吃喝了一晚上凉茶跟水果？”

“说不准这是人家习惯不一样，又不是谁都爱喝酒。”

“也是，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收摊吧，声音小点，今天巧巧还在楼上休息。”

-

翌日，

清晨，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巷子内。

不多时，警方便匆匆赶来调查。

“死者共四名，分别是林马强、李呈、马奇、王志英，从地面上的痕迹来看，凶器是一把消音的改装手枪和一件折叠刀，

现场痕迹杂乱，被附近的野狗破坏了不少痕迹，但凶器上只有四名死者的指纹，初步推测，四人昨夜凌晨在因为某些原因起了争执，在互相争抢武器的过程中把对方杀死。”

“既然是互相残杀，为何林马强的身上还被剐下了这么多‘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