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出很大一圈，灯越发地少，他们常常走进一片黑暗里头要过上很久才能重新碰上灯。

麦定洛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铁艺的大门，才开了口。

“什么时候一个在这里打工的的，能进舞乐门顶级包房，还能听懂日语了？”

女孩儿带路的脚步停了一停，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没说话，麦定洛却没停。

“你们现在很厉害，迷、药可以伪装成香水的味道放在你身上。”

女孩儿在门前站定了，看着麦定洛。

“麦总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跟着我走到这里。”

麦定洛从怀里拿出一包香烟，不是陆枫常使的长烟枪，小的很，他叼着，低头点着打火机，黑暗里头亮起小小的一抹火光。

“因为有些疯子，在打不着鸡的时候，会慌不择路地对猴下手。”

说完，他一脚踹在铁艺门上，走了出去。

陆枫由林尚带着走到后门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太差了，只能看清一点点跳动的火光，是烟上面的。

陆枫右手拿着枪，声音因为太过低沉而显得有些嘶哑：“谁在那儿。”

火光往上抬了抬，陆枫这才看清了是兰玉，她半倚在墙上，红唇含住雪茄的口嘴，吐出一个烟圈来。

“陆总莫担心，麦总没什么大碍。”她侧身让了让，陆枫才看到靠着墙坐着的麦定洛。

他和林尚一起提着灯过去，西装已经被血染的瞧不出颜色，麦定洛偏着头，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笑了。

“兄弟。”说完就晕了过去。

“麦总也真是厉害，一把匕首玩的花一样。

就是整个云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这样的好手，被几个武功高超的人近了身，还能全身而退，也就是些小擦伤，最后后门没看住，叫个人给伤了。”

陆枫看着麦定洛，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一向心软。”

林尚和李云哲把麦定洛扶起来往车那边架，陆枫站住脚，恭恭敬敬地给兰玉行了个礼。

“今天的事，谢谢兰老板，这个恩情，我陆枫记下了。”

兰玉把身上的貂皮拢了一拢，“陆总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兰玉不过是最后搭了一把手，舞乐门有舞乐门的规矩，药材圈也有药材圈的规矩，还希望陆总理解。”

“当然。”陆枫挥了挥袖子，往外走去。兰玉手里的雪茄转了个圈，莞尔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废话，但陆总到云城的时间不长，我还是提醒您一嘴的好，这种时候，大型的医院就不要去了，随便找个私人医院，都安心些。”

陆枫没回头，往后摆了摆手，“在下谢过兰老板。”

兰玉看着他的背影，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勾起了一边的唇角，她又含住烟嘴，烟雾罩着她的脸，看不清神色。

“真是个妙人。”

她走回舞乐门，后头一个女孩儿仰头坐着，眼睛睁得极大，眉心是一把透骨的簪子，红宝石的步摇晃晃荡荡，和流下来的血称成血腥的一幅画。

麦定洛迷迷糊糊，他下腹的位子中的刀，疼得他脑门全是汗，他似乎感觉有一块微凉的帕子替他擦着，他动了动，闻见了清绿茶的味道。

一瞬间就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