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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 狷狂 2477 字 2020-08-29

一名红衣男子负剑走了进来。他的面上扣着薄薄的一层银色面具。面具极具巧思,上面一左一右画了两个人面,单看左边或右边,则各是一个风格不同的美人的侧脸,正面来看却又是一个人。

这青年男子在场中立定,向四周微一行礼。虽然明明是施礼,但动作却简单干脆,毫无之前献舞男子的轻柔妩媚之感,倒像一个大女子般洒脱,让人从心底感觉到这个舞伎确实有些不同。

他随意摆了一个起手式后。众人之间眼前银光一闪,便只看到银光与男子身上翻飞的红衣融为一体。

男子的身姿秀拔,动作敏捷优美,确实有十分难得。身上衣服的如同火一般的绚烂颜色,猛然的舒展开,发出迎风招展的呼呼声,黑色的发随着舞者的纵越,在空气中逶迤而行,如同书生笔下的墨色在宣纸上蜿蜒。银色的剑光,与黑、红交织再一起,极富节奏的律动,在人的眼中留下冷艳的残影。

司徒瑾眼中异色连连,她只知道这舞伎是都城中近几年中最红的一个,但是顾及到自己的声誉,司徒瑾却鲜少去青楼。这次若不是端和推荐,没有想过要用这么个人。

然而数息之后,众人都隐约觉得那舞者的剑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司徒端敏逼近。

而司徒端敏本人居然盯着那舞者的姿态,全神贯注的观看,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

舞者仿佛对司徒端敏的注视有所感应,每次回头目光都会不偏不倚落在她的身上,剑锋也似有若无的在她胸前划过,好几次差一点就要刺进她的胸膛里。

司徒端睿一开始察觉就皱起眉头:这不是冲着敏敏来的吗?司徒端和与敏敏还真的是杠上了。不过,她瞄了一眼端敏身后的别佳,见别佳也是紧盯着舞者,心略放下些:以别佳的身手和警惕性,应该不会让敏敏受伤吧。敏敏也很奇怪,一个舞伎,没有好值得她这样关注的吧?莫非是敏敏认识的人?

这一舞,最后以翩然一剑悬停在司徒端敏的鼻尖一指处结束。

司徒端敏没有看剑而是看向舞者,舞者的眼睛也盯着她,对于自己屡次冒犯似乎不以为意。

舞者收回了剑。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端敏居然主动开口问一个舞伎的名字。

舞者冷冰冰地回答:“江南。”

说完,向周围又行了一礼,不等其他人发话,便转身出去了。

司徒瑾对舞者的态度有些不满,却又笑着说:“果然是名伎,脾气大得很。”

司徒端敏没有理会司徒瑾,眼睛望着那一抹红消失的背影:不是谪阳。可,会是谁呢?

“这倒好,省了我们找线索的时间。”薛少阳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司徒端敏小时被毒害,瑜王夫妇被杀害的线索,无奈后来情势急转直下,很多事情已经无从查起。

“只是这证据是真是假,我们还是要再查证核对下。”司徒端睿说。她虽然掌管大齐的情报网,但是毕竟是那之后好几年的事情,许多证据随着时间慢慢泯灭掉了。如今既然有新的线索,不妨去验证一下。

众人情绪激动的谈论了好一会,才把注意力又放回今天一回来就没怎么说话的司徒端敏身上。

“端敏,我们刚刚的意见,你怎么看?”孟秦试探着问,今天的端敏有点奇怪。

司徒端敏一开口其他人自然都安静下来了。

“能查到,自然是最好。”她说,“查不到也没有关系,反正,一个都不会留。”

此话一出,众人忽而都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冷意。

难道司徒端敏一开始就打算无差别攻击吗?其实想想也是,想要坐上皇位,也只有先把其他的障碍都荡平了。只是司徒端敏今天似乎格外的不悦。

“端敏,你怎么了?今天好像自从见到那个江南后,你的情绪就很不对?”司徒端睿说。

“江南?那个章华阁的江南?”孟秦惊讶地长大了嘴。作为一个都城有名的浪□□,知道都城中最受追捧的舞伎当然不奇怪。但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司徒端敏居然对这么一个舞伎上心就很奇怪了。

司徒端睿难得有取笑妹妹的机会,向孟秦道:“是啊。人家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不过带着面具舞了一回剑,她就一直盯着人家看,还开口问了名字。这几年,我倒从来没见她对哪个男子这样在意过?”

司徒端敏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时王六冷不丁开口道:“郡卿很喜欢舞剑。”

众人自然知道郡卿指的是谁,一时都很自觉地住了口,免得触了司徒端敏的伤心处。

至此开始,原本相对平静的齐都开始慢慢得混乱而血腥。

首先是出现大量弹劾瑞王府派系下的官员贪污腐败,骄纵枉法的折子,接着又爆出u王府截留赋税的丑闻,又过不久一个三品官员被发现死在自家门口,几户普通的商贾之家被灭满门……

朝廷百官一时人人自危,除了上朝之外,几乎哪里也不去。而皇帝在接到各种弹劾的奏折时,则是暴跳如雷,下令立即彻查,一个也不许放过。一面是刑部每日忙着抓人,刑讯,一面是某些要泯灭证据的人下令杀人灭口,这种大整治开始的恐慌,从都城慢慢开始向外蔓延。

u王和瑞王虽说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也醒悟过来,很快各种明的暗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四家王府一家也没落下的搅进了这个漩涡。

齐国整个上层的水,算是彻底浑了起来。

孟获有些头疼于每天上朝听见百官如同骂街一样的相互攻讦,回到家总是一脸疲倦:“真不知道到哪一天才能结束。”

孟秦刚刚带人把一个要被瑞王劫走的小官员救了下来,听了一通感激的话,然后又好生安抚对方了一翻后才回到家。此刻听到母亲的感叹,便兴趣缺缺的说:“谁知道?端敏说了,什么时候结束,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孟获被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怔了已怔,但也很快释然:“说的也是。”四大王府目前基本可以算势均力敌,真要分出个胜负来,果然只能看皇帝的意思了。皇帝的心偏向哪一边,那一边的筹码就更重一些。

“端敏这些日子有了什么新的谋划没有?”

“新谋划?”孟秦嗤笑了一声,怪声怪调的说,“她倒是有个新爱好,隔三差五的就去见那个名伎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