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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我吧,迎晨翻着菜单,说:我脖上的伤可经不起折腾。
徐西贝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啊晨儿,上回因为我的冲动,连累到你了。
天台那一幕惊险犹在,说不后怕是假的。
迎晨现在还有脾气,怪责:知道就好,我差点成冤死鬼了。
徐西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多吃点,我请客。
迎晨加了盘红焖猪手,评价:这地方装修还不错,老板有点品位。
当然得有品位,价格死贵。
心疼了?
请你吃饭就不心疼。
迎晨乐了,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aashaash
同是这家餐厅。
哥,这是什么做的?林德一脸兴奋,指着墙上的挂饰,是水晶么?好亮!
玻璃抛光,技术含量不高。
那这个呢?这毛笔字我咋一个都不认识。林德的头往左歪往右歪,费劲地认。
草书,写的是沁园春。厉坤拍拍他,行了别看了,走吧,去吃饭。
林德踟蹰在原地,要不,厉哥,咱换地方吧。他扫了一圈这里,眼神犹豫胆怯。
厉坤看出了他的迟疑,平静道:好不容易放天假,带你出来转转,没事,不贵。
林德来自农村,真正的穷乡僻壤,能走出大山的孩子都不容易,部队工资不高,他每个月还得往家里寄,平时休假也不出去玩。
厉坤表面不说什么,但有机会就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想吃什么自己点。
厉坤闲散地靠着椅背,一只手搭着背沿,伸出的手指长而匀。他咬了根烟在嘴里,顾忌是公共场合,所以只过过干瘾,并未点燃。
哥,能吃肉吗?林德盯着菜单上的大肥鹅眼冒光。
厉坤笑道:能,点两只。
得嘞!
林德点完菜,好了!
那笑容,比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亮堂。
我看看。厉坤过目了一遍,又加了两个点心,对服务员说:谢谢。
林德搓搓手掌,坐得笔直端正,眼睛看看窗帘,又瞄瞄碗筷,再扫扫别桌。
厉坤觉得好笑,假装严肃,咳咳!
嗯嗯!林德连忙目不斜视,坐得比刚才更直了。
坚持了十几秒,他说:报告!申请上厕所!
厉坤摘了烟,点下巴,批准。
林德大白牙一露,溜得飞快。
这店新开张,上座率极高,加之地儿大,林德绕了半天都没找到洗手间。问了个服务员,对方忙着上菜,随便一指:在那边。
于是林德就懵懂地往那边走。走过一段走廊,这边全是包厢,一个挨一个。
林德经过一间,突然从里头传出一道声音aashaash
站住。
这声音有点熟,但林德瞬间没记起来,他转过头。
诶嘿,还真是这位兵哥哥啊。那人起身,从席间走近,脸色被酒水养得红潮上颊,他望着林德,眼睛在笑,笑里透着股坏。
林德认出来了。
宝马车的主人。
就上回在路口查车,不配合执法大吵大闹的那一位。
东子,有熟人啊?又凑过来一个,这个脚步踉跄,明显喝大发了,定睛一瞧,噢哟!人民子弟兵同志。
他阴阳怪气地撒开嗓子,学样:敬礼敬礼。
林德背脊挺正,不理睬,正要走。
慢着。傅东叫住。
林德顿足,侧目,干嘛?
包厢里一桌的人,个个纨绔,酒瓶堆了一地儿,都是看笑话的。
傅东眼神微变,佯装忧虑:解放军同志,我得跟你汇报一下,咱这包厢里有个黑东西aashaash喏,就在那。
他手随便一指,没等林德看清,身子就拦住,会不会是炸|弹?
林德:
傅东:你是特警,帮忙看看。
这个身份让林德下意识地立正。
傅东生意人,人精,察言观色厉害的很,眼皮一挑,把路让出,来来来,专业人士排除一下,咱们也好放心,再说了,这是公共场合,万一有个什么,也不太好对吧?
林德心里隐隐不安,但脑瓜子比不上他们。人被懵懂地带进了笼子。
既然进来了,林德觉得,检查一遍也没什么。
于是,他走过去,哪怕穿着便装,背脊也永远挺直。
但就在他走向窗户的过程里,傅东使了个眼色aashaash
靠边的一个人拿着瓶白酒突然起身,扯开座椅站了出来。因为太快,林德闪避不及,碰了个正着。
那人哎呀一叫,同时手心一松,就听稀里哗啦一阵刺耳。
酒瓶掉落在地,液体淌了个干净。
林德懵了。
哎呦我天!这酒老贵了!对方佯装心痛,指着林德:怎么回事啊,走路也不看着点!
林德实诚,有话就说: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嗨?你这人咋这样啊?摔烂就摔烂呗,但你这样污蔑人就不对了啊。对方嘁了一声,嫌弃:还是军人呢。
林德听到最后一句,像是被忤了逆鳞的鱼,声音陡大:我没有!
行了行了。傅东出来打圆场,多大点儿事啊,不就一瓶五粮液,照价赔偿不就得了。
那人配合极好:成啊!20年五粮液,还没开盖,给你打个折。
林德一听那五千块的数字,人已经彻底懵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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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晨补了会妆,才从洗手间出来。
她悠闲地原路返回,偶尔看看墙上的一些别致挂饰。
坏了东西赔钱,这可是天经地义,小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经过走廊,右边的包间有人说话,语气不善。
迎晨不感兴趣,正准备走。
我没有撞他!
这声音?
迎晨眉心浅皱,放停脚步。
我知道了,你这是记恨我上回查你车!
迎晨轻推门。
林德瘦高的身影在这窄窄的门缝里愤怒得直抖。
傅东撕破了嘴脸:酒就是你砸坏的,怎么?没钱?成啊!
他倒满三大杯白酒,酒瓶一扣,把它们给我喝喽,让你走。
在座纨绔公子哥哄笑。
哟?横眼看我?不喝就赔钱!傅东威胁,阴险的很:不然我就去你们部队举报,在场的全是证人,看你怎么办。
是么?证人?清脆的女声,格格不入地闯了进来。
众人回头,迎晨双手闲散地环搭在胸前,要笑不笑的样子,颇有冰山美人的气质。
傅东皱眉:你谁啊?
迎晨走过来,拦在林德身前,毫不怯色地看着傅东,一瓶酒,犯得着这样?
哟,帮手啊。傅东笑得像个无赖,双肩一耸:犯不着犯不着,可他赖账啊。
有说不赔吗?迎晨声音冷了几度。
傅东识货,这女的一看就是有点底子的人。
于是故意道:谈钱伤和气,酒桌交朋友。把这杯酒干了,咱们就当是个误会。
误会?迎晨突然笑出了声,鄙夷之意尽显。
笑够了,她走过去。
姐。林德拉住她。
没事。迎晨拨开手,转身看着傅东,拿起那杯满当的白酒。是不是喝三杯这事就算完?
她底气太足,凌厉明艳,傅东竟一时舌头打卷。
行。
迎晨举杯仰头,两口干干脆脆,几秒之间杯子就见了底。
全场傻眼。
姐!林德大声。
迎晨心跳不乱,甚至唇角都没有半点残酒,她笑:这儿脏东西太多,喝点酒散散味。
傅东脸色一变。
迎晨没暂停,第二杯又入了喉。
哎呀,这儿不仅脏,味道还难闻,酒精能杀毒,别把自己恶心坏了。
迎晨端着空杯,对傅东摇了摇,你们闻见了吗?不好闻吧?
这些人脸如猪肝,个个不吱声。
第三杯。迎晨面不改色,看向林德正了语气:哟,还哭了?
林德眼圈通红,倔强地撑着不肯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