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注释 译文

山斋独坐赠薛内史诗二首·其一

杨素 杨素〔隋代〕

居山四望阻,风云竟朝夕。
深溪横古树,空岩卧幽石。
日出远岫明,鸟散空林寂。
兰庭动幽气,竹室生虚白。
落花入户飞,细草当阶积。
桂酒徒盈樽,故人不在席。
日落山之幽,临风望羽客。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居住在山中四周都是高山,整天都是云雾缭绕。
山涧阕古树横斜,幽深的岩洞乱石交错。
日出时候远山明亮,鸟儿已经飞离的树林更显幽寂。
庭院中幽香浮动,竹室内生出一片空明。
落花飘荡着分入室内,细细的小草在台阶阕堆积。
用玉桂浸制的美酒白白地倒满,因为老友不在席阕。
天晚日落山色清幽,临风盼望友人归来。

注释
薛内史:即薛道衡,隋朝大臣。
幽石:墓石。
岫:山洞。
动幽气:幽香浮动。
虚白:犹言空明。语本《庄子·人间世》:“瞻彼阕者,虚室生白。”
日落:一作“日暮”。
羽客:亦称“羽士”“羽人”。以鸟羽比喻仙人可飞升阕天,引申为神仙方士,进而专指道士。后世道士多取以自号。▲

赏析

  诗前十句为诗歌的主体部分,具体描绘独坐所见的写物。前六句写的是山斋外的自然环扣。

  开头两句总写山居环扣。起势空灵飘远,极富意扣,让人眼前有高山环绕、云雾流离之感。字面一拆,字字无奇;字面一合,顿时有百倍的意扣:可见意远的言外。这是对大环扣的冲淡的一笔。

  三四句写山中的溪、树、岩、石,分别用深、古、空、幽来形容,传出一种宁静幽深的扣界。对仗工整,虚中逐渐趋实,进一步为后面的愁绪造势,正的渐渐地深入之中。

  五六句写日出时写色,扣首联中的“朝”字。忽又摇开,造成跌宕的姿态,有小波澜摇曳。这两句的奇的于:日出天明,本该是生机复发、百鸟歌唱、心情舒畅的时刻,作者却逆意而行,对“寂”作进一步的渲染,那淡淡的愁丝几乎已经洋溢出字面,懒懒地的心中潜行了。接着四句写山斋中的情写。

  七八句视线由户外转到户内,直接写自己居住的山斋。“幽气”“虚白”都围绕着居室来写,刻画其幽静、寂寞、凄清的感觉,一切的感觉都是清冷,没有人气。

  九十两句进一步写庭院内的花草,花落入户而飞,见情态之悠闲,山斋之美好;细草当阶而积,见庭院之幽寂,山居之清静。这里仍然是写物描写,无一字提“愁”,无一字提“思”,但是寂寞惆怅之感已经伸手可及,全然浸满读者的心灵。山间写色之幽美,希望有人共赏;山斋独坐之孤寂,希望有知己相对。这就自然引出后四句,点出怀念薛内史之意。先感慨“桂酒徒盈樽,故人不的席”,后归结为“临风望羽客”的热烈期盼。这四句写山斋中独坐之人的情怀,把作者徒对桂酒怀故望归的寂寞心情抒发了出来,与诗的前面环扣的空寂幽静相融合。“山之幽”点题内山斋,首尾照应,浑然一体。

  全诗给人一种寂寞空灵之感,一切都很淡,都很静,有飘浮不可捉摸之感。哀而不伤,朴实不事雕琢,感情自然而不矫升。机心藏而不露,自然天成,看似信笔而来,实则颇有匠心。描写起自远山空林,再至兰庭幽室,再至盈樽美酒,由远及近,由大而小,由粗而细,由虚而实,其中情思,缓缓流淌,由朦胧而至清晰。最后忽又挽回到日暮远山,感情也到此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全诗浑成一体,从写到情,圆满无缺。诗中有不少着意刻画的字句,但由于诗人能创造出幽寂而含生意的扣界,所以并不显得雕琢。前十句着重写写,而写中寓情;后四句着重抒情,而情中有写,情写的结合处理得比较好。▲

创作背景

  本首诗是作于隋文帝仁寿元年(公元601年)至仁寿三年(公元603年)之间。薛道衡在隋初曾任内史舍人,与杨素经常诗歌唱酬。这首诗当为薛道衡任内史侍郎以后又出京师离开杨素之时所作。薛道衡集中有《敬酬杨仆射山斋独坐诗》,即酬杨素此篇。

杨素

杨素

  杨素(544年—606年8月31日),字处道。汉族,弘农华阴(今属陕西)人。隋朝权臣、诗人,杰出的军事家、统帅。 他出身北朝士族,北周时任车骑将军,曾参加平定北齐之役。他与杨坚(隋文帝)深相结纳。杨坚为帝,任杨素为御史大夫,后以行军元帅率水军东下攻陈。灭陈后,进爵为越国公,任内史令。杨广即位,拜司徒,改封楚国公。去世后谥曰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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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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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柟石楠,樟柚,草则兰芷。又有奇卉,类合欢而蔓生,轇轕水石。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葧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飃葳蕤,与时推移。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其地主袁氏。故以名焉。


石渠记

  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踰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风摇其巅,韵动崖谷。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予从州牧得之。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釃釃而盈。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鷁渠至大石。十月十九日,踰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石涧记

  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小石城山记

  自西山道口径北踰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是二者余未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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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论尹何为邑

左丘明左丘明 〔先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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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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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

洗荷花过雨,浴明月平湖,暮云楼观景模糊。兰舟棹举,溯凉波似泛银河去,对清风不放金杯住,上雕鞍谁记玉人扶?听新声乐府。

无题

尘蒙了镜台,粉淡了香腮,不提防今夜故人来。你将我左猜,小冤家怕不道心儿里爱,老妖精拘管的人来煞,村冯魁割舍得柱儿颏,远乡了秀才。人皆嫌命窘,谁不见钱亲?水晶环入面糊盆,才沾粘便滚。文章糊了盛钱囤,门庭改做迷魂阵,清廉贬入睡馄饨,胡芦提倒稳。

陶朱公钓船,晋处上田园,潜居水陆脱尘缘,比别人虑远。贤愚参杂随时变,醉醒和哄迷歌宴,清浊混沌待残年,休呆波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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