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搂草打兔子
听到王竹云的抱怨，纪元海笑了一下：“这大过年的，谁不回家休息？”
随后，意识到王竹云的话语背后意思，又问一句：“你这是天天过来啊？”
王竹云闻言，倒也坦然：“是啊，假期里面闲着没事，我就天天过来转一圈。”
“我又不拜年走亲戚，以前的同学有些结婚了，有些快要结婚了，我再上门也是不合适。”
“就想要找你，来看看有意思的事情。”
这话说的虽然没蕴含什么悲欢，只是平铺直叙，了解内情的纪元海听起来，却是听出来王竹云这种“家不是家”的滋味。
她爸王文博，跟新妻子也结婚十年了，连儿子王竹青都已经六岁了。
王竹云看到这一家三口，想着自己的妈，心里当然不好受。
也是因为不好受，之前王竹云才格外和王文博无法容忍；王文博说她两句，她就忍不住还嘴，吵架……
纪元海沉吟一下，说道：“我得问问王老，或者问问别人再说。”
王竹云笑着说道，又低头查看一盆竹子。
“舞刀弄枪——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谁跟你接龙了！”王竹云气呼呼地把竹子塞给他，“给我养好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啊。”
“不用不用，等它再发芽了，还能继续活。”纪元海笑着说道。
王老陷入了沉吟。
“理科方面，我就真的没太接触过。”
这是一根孤竹，有挺拔、清高的韵味。
“再然后，被人围着打呗！”王老笑着说道，“年轻时候欠考虑，一股脑冲到人家家门口砸东西，又是理亏，又是挨打，本来有理的，也是没理了。”
但是王老想的是，如何让纪元海在这里面获得好处——如果只是姓白的反击，姓白的获得好处，也太没意思。
“我爷爷能给你办的事情，顺手帮你办了，也不算什么。”
让姓白的收拾，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在不是领头人的情况下，纪元海将课题攻破，强行让某些植物成功成活，或者嫁接成功——谁知道这里面有他的功劳？这又得磨多少年？
“这个，王老还真不一定能养活。”纪元海说道，“要是养不活，你可是害了一条性命啊。”
纪元海笑了笑，心说我其实是李鬼啊，主要靠“我寻思”“我感觉”……
王竹云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个姓白的，是不是有点碍眼碍事？要不要想个办法，借这件事把他给踢出去？还有那个铺子的详细情况，你也跟我说一说，我给你做个参谋。”
扔下十块钱，抱起来断成两截的竹子就往外走。
两人成语接龙着，骑着自行车向着家属院而去。
“有人前几天把纪元海干活的花草铺子给砸了。”
“有。”纪元海说道，“不过光是砸坏了窗户，想把一些受不得寒冷的花草冻死。”
王竹云说道：“这可算是有实际损失了，你要不要去派出所报案？”
如果砸窗户的是高大明，纪元海直接报案也就是了，不怕他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对高大明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到了王老家，见到纪元海和王竹云两人一起来了，王老和袁奶奶都笑得合不拢嘴，让吴阿姨赶紧准备好吃的。
且不说他考理科考不上，就算是考上了毕业了，真要进了严谨的研究过程，他作为大学毕业生至少让领头人率领、得打磨十多年再说专门负责的事情；在这之前，每次都得摆明你的考虑依据，你的猜想来源，最后才能同意验证。
“竹子又花不了几个钱，我送你一盆。”纪元海说道。
纪元海让她过来看看花草，顺便给她介绍一下。
“这下，你不用苦恼竹子的事情了……”纪元海说道。
王老开口这么一说，纪元海甚是惊讶：“王老，这能行吗？”
纪元海笑着跟刘香兰招呼一声，推起自行车跟在王竹云身后。
“好啊好啊！一会儿去我爷爷家吃饭，你问问我爷爷！”
“纪元海，你真讨厌啊！”
这叫人话吗？根本是在笑我！
“我帮你解决一点小事，你要是再大惊小怪的，我可就生气了。”
“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纪元海不由地笑了：“王同学，你就这么说王老啊？我今天一定要给王老转达一下！”
白主任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点点头：“好。”
王竹云也不回答，就是笑。
“竹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少年老成，没有锐气。”王老说道，“我跟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现在已经抄起家伙，砸了赵家摊子。”
王竹云气的不行：“你不光是个奸商，还特别讨厌啊。”
“小纪，你其实考虑的还真对。”王老说道，“这个姓赵的，就是县城第一大姓氏，熟人不少的，”
“今天在这里见到你，才知道你是在这个铺子的；要是早知道这里跟你有关系，我当时肯定更加留心了。”
王竹云闷着头掏钱：“你别笑了啊……”
“受冻都有什么花？”王老关切询问。
王竹云看了一眼被报纸堵住的窗户口，仔细回想一下：“大概有三天了吧？”
“枪林弹雨——放心吧，肯定给你养好。”纪元海说着要把十块钱还给她。
“但您这太麻烦了，我实在——”
王竹云气哼哼：“我爷爷会养花，用不着你！”
王老已经听明白了事情大概，知道纪元海是想把竹子养好了再给王竹云，包括王竹云自己也知道，就是有点气不忿、故意抱怨而已。
“王老，这方面我还真不擅长。”纪元海说道，“我自学的时候，主要是文科好记好背，多读几遍有些事情能懂了。”
王老诧异地看了看纪元海，想了一下：“你有怀疑人选？”
倒是走文科，一样可以挂帅做某些事情，一样可以取功勋；就算是不挂帅，不走那条路，纪元海走商路自己当老板，到时候直接拿一些成品出来，还用得着对别人解释、打报告、做申请？
“那你现在在干吗？”王竹云看着他，指着他的眼睛和嘴巴，“你根本就是在笑我嘛。”
能混得好就是混得好，到一定层次就是可以说得上话，办得了事，不在于文科理科；混不好，也同样不在于文科理科……
“有两盆宋梅，两盆隆昌素，还有君子兰，其他两盆花草。”
不远处刘香兰悄悄看了一眼：这打扮跟外国人似的小姑娘笑啥笑，连竹子都给掰断了。
“对，就是这样。”纪元海说道。
“也不知道是准备给谁看。”
你要说“我寻思得多浇点水”，怕是要被踢出研究小组。
王老吃了一惊，看向纪元海：“有这事吗？”
但如果不是高大明，而是其他人，那就得多问一句。
总而言之，麻烦极多，纪元海目前也不具备这种基础。
“王同学，问你一件事。”
王竹云掩口直笑：“他就是个奸商，比谁心眼子都多，哪能挨打？”
“如果只是高大明，我感觉还好说，毕竟已经被白主任收拾掉了。但是那个赵家应该是个地头蛇，摸不清情况，我也不好贸然行动。”
“再说客气话，我爷爷生气，我也生气了。”
“我没笑啊。”纪元海尽可能绷着脸说道。
“对了小纪，你大学要不要上这个方面？园艺这方面应该属于理工农医方面，你擅长不擅长？”
纪元海说到这里，王老抬起手：“小纪，你记住了，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就不叫麻烦。”
而他就算功成名就，一旦放大了仔细看某些不可思议的成功，将会近似于伪科学；全世界都搞不定，在他这里能搞定……这意味着孤证为假，使用了上不了台面手段。